她即便是相信虞疏晚,这件事也需要虞疏晚先自救,她方可在后行事。
“女儿百口莫辩。”
虞疏晚将鬓边一缕发丝别在了耳后,听着几乎是瞬间爆发的辱骂和哭喊声,只觉得有趣。
虞方屹抱住哭得快要晕过去的发妻满眼心疼,苏锦棠窝在他怀中不断地问自己为何生了个孽障。
至于虞景洲,他则是红了双眼的攥紧拳头,“虞疏晚,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虞疏晚嗤笑。
心软的报应她已经吃过了,现在来给他们报应的是她,急什么?
“住嘴!”
虞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怒喝一声,桌子上的茶盏瞬间被推翻在地上,发出一片哗啦的声音。
顿时,屋内只有苏锦棠止不住的抽泣声。
“祖母,归晚身边的流月亲眼看见她鬼鬼祟祟地潜入归晚院子将这个东西埋在了墙根下,难道就算是这样,您还是要包庇她吗?”
虞景洲倔强地跪了下来,
“归晚也是您的孙女,这么多年就算是养猫养狗都有感情了,您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呢?”
他是真的疼爱虞归晚。
方才他正想着如何让虞疏晚吃吃教训,就没想到归晚身边的流月过来找他,将这个东西给了他。
一边的流月也跪了下来,眼中满都是泪水,
“老夫人,大小姐这些日子一直缠绵病榻,从前哪儿有这样的事情?
奴婢是亲眼所见,这些都做不得假!”
她转过身狠狠地盯着虞疏晚质问,
“大小姐分明对您处处礼让有加,您为何就如此容不下她!”
“你真的亲眼看见我去埋了?”
虞疏晚好奇地问着。
流月掷地有声,“奴婢亲眼看见的,知道大小姐心软,可厌胜之术牵扯甚广,不得不找了大公子来做主!”
虞方屹面色铁青,“疏晚,这件事你若是有证据证明不是你,这些为父自然会查!”
“你才不会呢。”
虞疏晚瞥了他一眼,忽视掉苏锦棠要杀了她的目光,转而开口,
“我的确百口莫辩,毕竟按照你说的,我去放娃娃应该是晚上的时候。
可从我受伤后,除了大公子夜访过我的闺房,我还真就没在夜间见到过旁的人。
算算你说的,应当就是昨晚上我埋的吧,不然你应该是会告诉父亲。”
她不慌不忙地将被捡回来在旁边的娃娃用脚尖踢了踢,
“只是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找了知秋姑姑和春兰姑姑学了如何绣花,实在是没空出去。”
一边的知秋点头,
“二小姐想要在端午来之前给老夫人做一个祥瑞香包,特意叫了奴婢跟春兰一起去房中教刺绣。
中途奴婢见二小姐饿了,还特意吩咐小厨房做了吃的,听小厨房说没了鸡蛋,还是特意去的大厨房拿的。”
“你撒谎!”
“奴婢没有必要撒谎。”
面对苏锦棠的尖锐指控,知秋只是冷下脸道: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将昨夜传话的丫头、做菜的厨子一一都给交上来对峙!”
“那太兴师动众了。”
虞疏晚摇摇头,瞥了一眼苏锦棠,“母亲自己私底下去查就是,毕竟就算是没了管家权,查这点儿事情应当还是很轻易的。
主要我很好奇,这是上面的字是谁写的?”
破烂的人偶被翻过身子,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也能够勉强认清楚。
面对这个,流月胸有成竹地拿出一张宣纸来,“二小姐还想抵赖不成,这是奴婢费尽心思得到的您练笔宣纸,笔迹一模一样!”
虞疏晚都懒得多看一眼,转而问可心,
“我不是说了,把我之前的字给烧了吗,现在好了,被自己写过的字给丑到。”
可心拧眉,“奴婢给了烧火的丫头……”
话语戛然而止。
虞疏晚摆了摆手,“算了。”
她转过脸看向几人,语气带着股懒劲儿,
“这是我从回府后练的错字,笔力不稳,行走不均,也难为你弄来。
但人偶上的字迹虽然潦草相似,可瞧着笔画都是正确的。
更何况我才学几天写字,第一个学会的就是‘清’字,学着做一个清清白白的人,去写她的名字做什么?”
再看了看那人偶身上的料子,虞疏晚笑得更大声了,
“这料子我那儿可没有,更何况绣一朵花都能够为难死我,还等着我做个人偶去特意诅咒?”
她眉梢挑起,看向流月的目光微微眯了眯,直接道:
“肯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