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副局,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女儿?”覃展鸿提议,“或者让我的律师和她沟通一下。”
姜霖语气坚定:“覃先生,这种重罪律师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违禁药品50g以上足够判处死刑,您不会不懂吧?”
“我建议您,不如听尊夫人的,省得被牵连到。”
不容置疑的口气,听得覃展鸿心跳一滞,抓住了对方口中重要的点。
“姜副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算是上法庭也得有辩护律师在场,你凭什么就认定她的罪名?你们有决定性的证据来证明,那些东西是她放在里面的?参加个高端宴会,就算犯罪嫌疑人也不会把犯罪证据放在自己包里等着被查。”
姜霖脸色一僵,这个家伙,真是没眼力见,给脸不要脸。
不过他事先确实不知道温芷菡是覃展鸿的亲生女儿。
资料上没写,姓氏不一样,户口也没有。
他板起脸,义正辞严呵斥道:“覃先生,就算你是本市知名企业家,也无权插手我们公安局的办事流程!”
“我们找到她自然有十足证据,拘留文件很快会下发过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那我们只能对你也采取强制措施!”
年轻警察提着手铐站在一旁,仿佛姜霖一声令下,就要强行铐人一般。
覃展鸿气笑了,“堂堂云城市局副局长,你是要耍无赖?”
强制扣人,手续没有,放话威胁,律师会面都不允许……
他多年经商,见过各种商业流氓,这才发现姜霖才是真正的无赖。
他有点迟疑,跟来警察局,一是温芷菡到底是他的女儿,多少还是有些血脉亲情在,不可能任由她被带走不管不问。
二是,想看看这件事究竟会不会影响家族和公司声誉。
来之前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这个女儿在社会底层长大,或许接触过不好的人,把她带坏了。
现在他十分确定,这是有人想要扣帽子。
想到许夫人白珊。
覃展鸿心中一惊,许家背后确实有人,难道那些人记恨温芷菡搅和了他们的摇钱树,想要报复?
这是目前最大的可能。
他要不要先回去,找一找关系,上下打点人脉再说?
见他不说话了,姜霖语气森然:“覃先生,您是个杰出商人,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别再给我们找麻烦,否则我有证据合理怀疑,你和你的公司是否牵涉这桩案子!”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覃展鸿咬咬牙,姜霖当了这么多年副局长,人脉广泛,他叫上一堆市场监察部门跑去公司调查个几天,就算公司干干净净,没查出什么,也会因此损害声誉耽误经营,再大的公司也禁不住三天两头上门搞事。
他在心底权衡了一下,“那至少得让律师见一下面!”
姜霖满意一笑:“看来您还是知道轻重缓急的,律师会面,可以,等通知。”
“等通知?姜霖,你耍我?”覃展鸿只感觉自己的智力都被侮辱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等通知?
等到他们拿到“口供”之后再通知吗?
尤其是温芷菡这种年纪的姑娘,禁不住吓,说不定就被轻易诱供了,到时候再有姜霖的强制干预,律师来干嘛?走个秀吗?
姜霖猛地拍案而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他扭头对年轻警察说:“覃先生公然辱骂办案人员,抗拒执法,先带进家属室让他等着,安排两个人批评教育!”
他长相浓眉大眼,眼眶较深,板起脸来眼中流露出黑漆漆的幽光,吓得那名小警察哆嗦着手,上前准备摁人。
姜霖点了根烟,冷笑不已。
给脸不要脸是吧?那他只能采取点小手段了。
等覃展鸿被“批评教育”完毕,审讯室那边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该拿到“口供”了。
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一道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云城总局的副局长?”
“好大的官威!”
一名身穿墨蓝色中山装的老者拄着根木制凤头拐杖缓步走进来。
每一步都不疾不徐,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老者干练的短发拢在脑后,有半数头发已经花白,脸上布满沧桑的沟壑,一双眼睛清明沉稳,精神抖擞,仿佛一面镜子,荡尽了人心中的欲火。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对姜霖来说很不好。
这个老头气质很不一样……他没有贸贸然开口呵斥,反问道:“你是谁?来干嘛的?”
林鹤然的拐杖指了指审讯室的方向,“我是为这案子来的。”
“里面那位小姑娘是我的一个晚辈,你们所展示的证据我听过了,不足以证明她是犯罪嫌疑人,于是跟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