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带唏嘘,他家大小姐的身体底子不好,生下来就有不足,五年前还差点……呸呸呸,他在说什么晦气话,他家大小姐一定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管家正想说点什么找补找补,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女声打断。
“谢安安,你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整天乱跑,为了伺候你多少人不得安宁,现在外面下着雪,你跑出去再有个好歹,又给我填多少麻烦?!”
谢安安心有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你回去吧,帮我谢谢大伯伯母的美意,礼物我收下了,但是我现在有贵客要接,不方便留你聊天,改天再说。”
对面女人身材高挑,闻言秀美的眉头紧蹙。
“谢安安!我们家不欠你的!若非因为你,我也不会顶着雪千里迢迢赶来京城,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客人顶撞我,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吗?”
她扬了扬下巴,神情颇有些不耐烦。
管家见状,连忙讪笑着挡在两人面前打着圆场,“我家大小姐当然是感激您一家的好意,只是那位客人身份贵重,大小姐心急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了,澜小姐也是学医的,应该听说过那位神医?五年前就是她救下大小姐的命,想必你们二位应该很有共同话题。”
管家的本意是想阻止这场争吵,没想到谢澜眉头皱的更紧。
谢澜千里迢迢顶着风雪被父母叫来京城照顾谢安安心情已经很差了,又从管家口中听到当年那个“神医”,顿时更加不虞。
她当然知道谢安安五年前在icu生死一线的事。
那时一众专家级别的医者都束手无策,家里都开始准备后事了,冒出一个什么神医号称能用针灸救活谢安安。
在谢澜看来,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和走街串巷的江湖骗子无甚两样。
她那时还在外省读医科大学,并不在现场,只是听闻谢安安还真的回光返照,对那个“神医”多加推崇,心里并不以为意。
她听过的中医最多能缓解一下身体疲劳,排排淤血,治疗谢安安那种胎里带来的绝症,根本不可能!
多半是谢安安的身体远没达到临死的程度,只是恰巧瞎猫撞上死耗子,被那个所谓的“神医”捡到便宜而已。
也就她这个年少无知的蠢货堂妹才会相信!
至于叔叔谢维……谢澜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谢维是出名的爱女狂魔,和她去世的婶婶只有谢安安这一个孩子,婶婶死后更是将谢安安宠的无法无天,捧在掌心怕摔着,捧在嘴里怕化了,那自然是谢安安说什么是什么,就算谢安安认准一个神棍,谢维也乐得捧臭脚。
谢澜当场嗤笑出声:“我还当是什么贵客,原来就是一赤脚大夫,你们还真把那人当成救命恩人,当心被骗了!”
“你说什么?”谢安安杏目圆瞪,脸色十分不好。
谢澜说她可以,但说神医的不好,那就不行!
谢澜不以为意:“只是说一个江湖神棍而已,你着什么急?听说他当年给你针灸完之后就消失了连钱都不要,说不定根本就是没把握治疗,担心把你扎出什么问题跑路了。”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叔叔谢维的诚一集团上市多年,身价数百亿,当初为了给谢安安治病,愿意散尽家财求一名医,对方不是冲着钱来的又是什么?
既然是冲着钱来,最后又不要钱跑路,不是心虚自认没把握治疗谢安安又是什么?
管家看着谢安安生气,急得手足无措,这小姑奶奶身体不好,神医都说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眼见两人要吵起来了,他只能满脸歉意从旁劝说谢澜:
“澜小姐,您和您父母的好意我们都记住了,只是大小姐这回确实有急事,要不然……我帮您准备一些东西,您先回去?”
谢安安瞪着一双杏眼,恨不得将谢澜给瞪出两个窟窿。
谢澜听着管家的话,心底怒意更甚。
什么意思?
把她当成打秋风的穷亲戚?
以为给她点路费和甜头就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京城是自己想来的吗?谢澜心下不忿,忍不住在心底埋怨其自己的父母。
自从谢安安出生开始,就是全家的命根子,叔叔谢维那边暂且不提,就连自己的父母都整天围着谢安安打转。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时间想着谢安安,甚至不惜让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千里迢迢来京城给谢安安送东西,五年前谢安安身体每况愈下,眼看着就不行了,那时谢澜刚刚上大学不久,她的父母情急之下更是逼着她想办法转到临床医学系,说什么学成之后可以照顾谢安安,难道她谢澜生下来就是为了伺候谢安安的?
谢澜迫不得已,不得不屈从父母。
在父母的耳提面命下,她每年来京城“照顾”谢安安的次数简直比和男朋友逛街都多,活像谢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