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候他没有赠与温芷菡股份。
她是不是早就预料到,或者说十分自信会有这一天?
精明擅谋,见微知著,出手果决……小小年纪,如此心性。
覃展鸿只觉得心情五味杂陈,他以前还总拿温芷菡和覃司鸣比较,现在看来,别说覃司鸣了,连他自己都是手下败将!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温芷菡也不急,不疾不徐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可以代表覃家来坐这个执行总裁的位置。”
她的声音轻缓,却又带着无尽的力量感。
不自觉便让人产生信服。
近乎完美的脸半隐没在阴影下,只能看清她白皙小巧的下巴和微扬的唇角。
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暗处灼灼发亮,熠熠生辉,仿佛一只盯住猎物的猫科动物,神秘而优雅地露出獠牙,威吓四方。
覃展鸿心中的犹疑不定渐渐散去。
眼底的思绪逐渐沉淀,坚定。
温芷菡本就是他看重的继承人。
至少目前为止,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最差的情况还能差到哪去?
股份,给她就给她。
让利给贺家那窝白眼狼他才会气吐血。
片刻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追问:“你能给多少资金?秦宴身上有点邪门,只怕目前为止暴露出的这些,并非他全部实力,况且还有老牌世家章家,他们……”
面前的女孩抬了抬手。
用动作制止他接下来的话。
清冷十足的面庞上表情不变,从容不迫。
只见她唇齿微张,淡定却又张扬道:
“能把他们玩到炸的资金。”
“哐啷——”
刚走到书房门前的管家差点没吓晕过去。
狂妄,狂妄至极!
他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为两人咖啡。
却听到这样一番狂妄的发言。
把秦、章两家玩到炸的资金?
他倒吸一口冷气。
温芷菡淡定站起身。
“明天下午三点钟,有人到你公司谈注资,金额随便你,不要舍不得花钱,毕竟我可不想接手一个空壳子,另外劝你趁此机会将公司里心浮气躁的墙头草都清理一遍。”
话落,转身离开。
只留给覃展鸿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
“先生。”管家放下咖啡,心情有些激动,“大小姐她……”
覃展鸿点了支烟,指尖微微颤抖。
秦氏明目张胆开始针对覃氏以来,覃氏内部便出现了一些不团结的声音,更是在秦氏与章家宣布联姻之后到达了顶峰。
每天人事部门收到的辞职信都能把电脑卡到宕机。
董事长与董事长夫人婚变的传闻已经不是秘密,覃展鸿直接对公关吩咐,不必藏着掖着,直接对外宣发两人感情破裂决定离婚,覃氏的股票也因此起伏不定,大多数呈现下滑趋势。
董事会个别成员更是抓住这一点,指责他不该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公司形象。
上流社会,这些总裁董事的婚姻状况,夫妻恩爱、家庭和谐甚至已经成为一种炒作公司形象的手段。
他们不理解,覃展鸿就算要离婚,大可以私下解决,或者让一让对方,何必闹得撕破脸皮,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对于上层决策不了解的底层员工是直接受影响最大的。
前台员工百无聊赖地熬时间混日子。
毕竟覃氏目前的情况,保不准哪天就突然宣布破产,他们的工资发不发的出来还不一定,要不是还没找好下家,他们早就辞职不干了。
毕竟前台这种职务在社会上可代替性太高了,又不是高等人才,都没辞职就有人私下联系跳槽。
“哒——哒——”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瓷砖上的声音响彻在空旷的接待大厅。
当值的前台微微抬眼。
那是个年约四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保养得当,一身奢侈品和名牌,神态举止间难掩一种傲慢之气。
前台甚至没怎么放在心上。
以前的覃氏来往不少老板。
自从秦氏宁可赔钱都要截胡合作商之后,这里已经门可罗雀,往来的不过是些无法抽身的小老板。
中年女人停在她面前,四下顾盼一番,脸上毫不掩饰的轻蔑。
“我找你们董事长。”
前台只觉得太阳穴一跳,翻了翻预约记录,挂着职业性的微笑,说“抱歉,董事长下午没有预约。”
女人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阴沉。
不过转瞬即逝。
她略带讥讽一笑:“那帮我接季总办公室。”
“好的。”前台按着固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