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何广义公事房。
正吃着馄饨的何广义,听了韩五的禀告之后,猛的抬头,眉毛一下就竖了起来。
韩五坐在他对面,没有观察到何广义的表情变化。
继续道,“是十多年前的事儿,当时周大一家来京城逃荒,患病快死了,一个富贵人家的少爷”
砰!
勺子,直接拍在桌子上,粉碎,
瓷器的茬口,划过何广义的手掌,鲜血徐徐的流了出来,却很快的沾满桌子。
“都堂?您?”
何广义站起身,盯着韩五,眼神让对方毛骨悚然。
“是不是就在南城外头卖的?卖那孩子那天是下午,正好赶上粥棚施粥”
韩五纳闷,“哎,您怎么知道呢?”
“我怎么知道?我他妈当然知道!”
何广义猛的怒吼,上前一把掐住韩五的脖子,“这事还有谁知道?”
“咳咳都堂!”韩五掐得脸色发紫,眼珠突出,“卑职呜”
“说!”何广义放开手,郑重道,“说,还有谁知道?谁跟你去的?”
韩五揉着脖子,“咳咳”
“卑职知道,卑职手下两人知道,还有兵马司三人知道”
“老五!”何广义看着韩五,“我能信你吗?”
“都堂,卑职从洪武二十四年就跟着您了”
说着,他噗通一声跪下,“卑职不知这事,到底有多大,到底牵扯到了谁!但只要都堂您发话,卑职从现在开始就是哑巴!”
说着,把心一横,抬头开口,“都堂要是不信,老五我这条命,您拿去!”
正如他所说,他不知这事到底牵扯到谁,到底是多大的事。但他从何广义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了杀气!
秘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
何广义低头,盯着韩五的眼睛,许久。
韩五的心砰砰的跳,但是目光却不敢闪躲。
“我当然信你!”何广义低声道,“可是?”
“卑职明白!”韩五赶紧道,“知道此事的人”说着,他手腕微微翻转,掌心向下一按,“要不,让他们消失”
“呼!”
何广义呼出一口浊气,沉思片刻,“先不用!嗯,你那俩手下先用公干的名义调出京”说着,烦躁的搓搓脸,“去边镇,越远越好!”
“卑职替他们叩谢都堂!”
“兵马司的你看着办!”何广义又道,“要快,要稳,无声无息!”
“卑职明白!”
“那婆娘和孩子?”何广义咬着嘴唇,心中难以决定。
许久,长叹,“先派人暗中看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韩五点头,“那这案子?”
“不能结!”何广义缓缓摇头,“不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