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右侧过去第一扇门朝里微微敞着,曲轲瞥了一眼,从那道不算细窄的门缝里看见里面一片狼藉。
曲轲轻轻推了一下,房间里的情景完整地映入了眼里。
满地的血沫碎肉,里边的墙角处还有跌落的残肢,这整个一屠宰现场,还是刚宰杀完没来得及收拾的现场。
曲轲的注意力落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手术床上,那里的血迹最浓重厚实。
从附近散落的血迹和手术器具,可以想象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间手术室,却有污染者在这里进行了艺术切割。
曲轲收回目光,房间里并没有适合当做武器的物品,她继续往下一间房间走去。
鞋底似乎不小心踩到了什么,走在脏污的走廊上越发黏糊。
第二间房间的门被关着,门外的门牌被什么东西砸掉了,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钉子要掉不要地勾在墙上。
地上,只有被鞋子踩踏带出来的血污和灰尘,并没有看见门牌,或许这间房间的门牌早就没有了。
当它被当做临时医院的科室使用时就是这样了。
曲轲试了一下,这扇门居然是锁着的。
是里面有人在吗?
“有人吗?”曲轲敲了下门。
紧接着里面就有什么重物狠狠地撞在门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门框都剧烈晃动了一下。
里面真的有什么东西在。
“叮铃。”勉强勾在墙上的钉子终于掉落,在地上轻撞发出声响。
曲轲远离了这扇门,里面并没有人回应她,被关在房间里的很大可能不会是人类。
她没有主动跳进危险的奇怪爱好。
第三间房间......
这明显是一个医生办公室,办公桌、椅子、小型书架、还有搭在椅背上随着椅子一起倒在地上的白大褂。
曲轲没有直接走进去,一名护士打扮的女子正跌坐在门口,几乎堵住了大半的门。
她的身上血迹不多,伤口也很明显,就是脖子上那一道,半个脖子都被切开,整个脑袋直接往下垂落,经脉与皮肉一点点撕裂,伤口处的血却不多,像是大部分血都被什么东西取走了。
曲轲蹲下来伸手轻轻地把护士的脑袋举起,将之重新放回了脖子上。
是她!
是不久前刚在病房里见过的那名护士。
曲轲还想着如果等不到那个人就再找这个护士打听一下,没想到现在会以这样一种情形再见。
护士的眼珠微凸,满脸错愕与惊慌。
曲轲伸手抚平她的眼睑,默默地绕过尸体走进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很乱,更像是被人搜寻过的乱,一眼看去,并没有什么能当做武器的物品。
曲轲蹙眉,她意识到在医院里找武器并不那么容易,尤其这里似乎只是一个临时医院,很多医院里会有的物品都没有。
她只好捡了一截断掉的椅子腿暂时充当武器。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突然响起,接着是一阵诡异的嬉笑声跟着远去。
曲轲抬头看向天花板。
白色的漆料已经泛黄,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但不是很近,很有可能是隔了一楼的位置。
四楼有人,还有奇怪的东西。
这里到底有几个污染者?
“是污染物......”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话。
如果是污染物,那么这里出现几个污染者都不奇怪,意志脆弱的人类是很容易被污染物污染成污染者。
恐慌、害怕、恐惧......这些都会瓦解人类坚强的意志。
楼上的声音消失了,曲轲走了出去。
她忽然感受到有什么在从左边快速地靠近,她心里一惊,握着椅子腿的右手迅速地举起,却在半路被压制。
空气一瞬间被阻碍,视野撞入一片黑暗,一阵柠檬薄荷味扑面而来。
比疑惑更快出现的是来人的声音。
“太好了,你没事!”
伸出去的手白费了力气,见面突然的熊抱后,对方很巧地放开了她。
对方的长相很容易获得人的好感。
干净的短发,完美无瑕的脸,就连性格听着声音也不像是不讨喜的那种。
曲轲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人,如果她曾经见过不该没有印象。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实在是看见你没事,我太开心了。”
担忧的眼神看不出任何不妥之处。
曲轲却不记得她认识面前这个人。
“我们认识?”
对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狗,听见这句话瞬间委屈地眼睛低垂了下来。
“你忘记我了吗?”这个漂亮的男人像只小狗一样委屈地甩了一下头发,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上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