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惨死,求助无门,他以为太子能替他主持公道。
所以他每天在集市上等着,等着霍翎翊的出现。
五天后终于让他等来了,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跪着求他还妻子一个公道。
可霍翎翊不想暴露身份,不愿帮他。
之后他一直缠着霍翎翊,希望他能改变主意。
最后却只等来他一句话:“衙门必然是秉公处理的,若是你的妻子无辜,衙门怎会不管?你该反思自己,回去吧,别再来纠缠我。”
他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崩溃了,开始歇斯底里地咒骂。
最后太子因为害怕暴露身份,让手下将人扭送官府。
衙门怕事情再闹大,便对他下了死手。
“他们以为将我打死了,便把我随意扔在乱葬岗,哪不知我命不该绝,活了下来,等我拖着半死的身体回到家,我那孩子饿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
“从那时候我就决定要杀了他!既然不能为民,还做什么太子!”他激动地吼着,脖颈处青筋暴起。
这是沈昭颜第二次看见这个时代的残酷。
第一次是她才穿越过来被虐待时。
那种求助无门的绝望滋味她比谁都清楚。
自己面前这个人,只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老百姓之一,像是他这样的人不计其数。
沈昭颜不忍心道:“每个地方都会有好人坏人,这个不行就再想办法啊,你杀人只会把自己折进去,那你的孩子怎么办?”
“没有好人!世道吃人,我们老百姓连活着都要靠运气,连当朝太子都是这样,下面又会好到哪里去。”
他眼底一片死气。
沈昭颜站起来看着他:“大哥,有一个人可以帮你,镇国大将军,他一定不会徇私枉法,他一定能帮你,我带你去找他!”
“他杀人如麻,怎么可能帮我!”
霍承渊一夜没合眼。
其实失踪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影响。
她救了当朝太子,乃大功,即便死了,那也是她的荣耀。
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像堵着什么一样,那种感觉让他无法若无其事地回王府休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必须知道结果。
等找到沈昭颜的时候已是下午。
她一直拉着那个大哥不让他走,态度坚决地说一定帮他报仇。
霍承渊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阴沉着脸,看上去很不高兴。
换做一般人早被吓得跪下了。
只有沈昭颜,完全领会不到,龇牙乐着冲上去将人一把抱住:“你终于来找我了,呜呜,你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霍承渊一脸嫌弃地拉着她后衣领将人拉开:“活该。”
他注意到沈昭颜手上的伤,皱眉道:“受伤了?”
“是啊,可疼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紧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看见这个男人的时候,瞬间松开了。
等她撒娇完毕,她才将那个大哥的事情说给霍承渊听,希望霍承渊能帮他。
本不报希望的人,看见霍承渊时还是跪下磕头了:“草民朱成义,叩请将军为草民主持公道。”
“本王可以为你主持公道,但是刺杀太子乃是死罪,各论各的。”
“草民叩谢将军。”
回去的路上,沈昭颜忍不住问:“王爷准备如何处置?”
“公事公办。”霍承渊不想告诉她,这样的人有数以万计,帮不完,救不了。
这个王朝的根基已经坏了,里面的蛀虫太多,偶尔掐死一个,根本无济于事。
这件事霍承渊处理得很是迅速。
派出去的人一天之内就调查完事情原委,牵连之人全部下狱。
只是那个恶霸,却不是普通人。
下狱的第一天,左家便找上了门。
左家当家乃当朝国舅,势力庞大根基深稳,在朝中横行,无人敢指摘。
而那个恶霸,便是左家长子,左辰章。
一个比凌易纨绔百倍的存在。
凌易只是流连花间柳巷。
而这个左辰章,欺男霸女,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因为家中势力大,无人敢招惹。
沈昭颜听着沐风的话,生气得不行:“你的意思是,他欺辱残害的其实不止一个女子,还有更多?”
“是的,不光是强抢民女,还霸占良田,欺压百姓,事件数不胜数。”
沈昭颜气死,拍着桌子说:“这还有王法么!!朝廷不管?”
“左家有太后撑腰,圣上也袒护着,无人敢做那出头鸟。”
两人刚说着,霍承渊就从大牢内走出来,脸色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