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箫直勾勾的看向他,片刻后忽的跪在地上,郑重的对着宋守疆磕了头,“谢过父亲。”
起身时,方才目光坚定很是不服的少女,此时眼眶里已成了湿润的一片。
黄文武一直注意着两人,此时赶忙走到宋箫身边,“这是好事儿,你哭什么?”
说是哭,但宋箫抬眼时,目光里的泪便化作了更为炙热的目光。
“你父亲这个老古董,能想通可不容易。你跟着他好好学,比我能教给你的要多上许多,将来即便……”
黄文武说着,忽的话音一顿,但很快他便又接着开口,“也必然会有另一番际遇。”
宋箫不曾回话,只是很轻的点点头。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宋守疆拿过一旁放着的长枪,“你黄叔刚刚演示的枪法,只是其中一部分,之后的我慢慢教给你。”
宋守疆说着话,目光灼灼的看向宋箫,“现在与我对对招,便用刚刚演示过的那些。”
冰冷的长枪在宋箫手里越发滚烫,她手上的力道握的更紧了些,看向宋守疆认真的点了头。
黄文武大咧咧的坐在地上,看着父女两人之间跃跃欲试的气氛,心里一直存在的重担,也轻了许多。
坐在地上时,黄文武便回想起几个时辰前,见到宋守疆的情形。
“将军?”黄文武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宋守疆,为了避嫌,宋守疆虽有实权,却很少会在军营里出现。
宋守疆面色严肃的点点头,“我来是想问问你,关于箫儿的事。”
黄文武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随后又长舒了口气才开口,“你知道了?”
听到黄文武的话,宋守疆面色看起来还算平静的点点头,手上却攥紧了拳头。
事实又一次证明,宋舒话里的内容的确属实。
“宋箫很有天分,只是可惜了,”黄文武语气一顿,“若是个男娃,你如今也算是后继有人。”
宋守疆没想到黄文武开口便会是这样一句话,他顿了顿,“若要后继有人,男女又有什么分别。”
黄文武忽的抬手拍了拍宋守疆的肩膀,“你外出行军打仗,怎能不清楚?”
即便是听到宋舒心声前,宋箫若是想要学武,宋守疆能出言阻止的理由也只有一个,便是圣心难测,万不可惹人猜疑。
如今这个条件乍然消失,宋守疆便再无别的理由去阻止宋箫做自己想做的事。
黄文武看着宋守疆的神情,忽的反应了过来,语气颇有几分兴奋的开口,“你这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宋守疆看向黄文武问道。
黄文武压低了声音,“掌权啊。”
宋守疆面色不变的看着他,黄文武此时却并不怵他,略有些激动的想要继续开口。
宋守疆按住宋文武,指了指四面孤零零的墙壁,黄文武霎时便住了嘴。
心里正愤愤不平之时,便见宋守疆看着他点点头。
黄文武一颗心脏险些跳出胸口,他一拍大腿,脸色涨的通红。
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黄文武看向宋守疆的目光,都好似更欣慰了几分。
宋守疆受不了黄文武的眼神,赶忙移开目光,“箫儿的事,便由我亲自教。”
黄文武兴奋的直点头,“这孩子不错,你若愿意亲自教,将来必有一番建树。”
“你不是嫌她是个女娃。”宋守疆面无表情的开口。
黄文武摆摆手,“我家三个儿子加起来,也不如你家箫儿一人啊。”
说完话黄文武惬意的端着茶碗喝了几大口,“我那般说,是怕你过几年回想起来后悔,那时一切都迟了。
倒不如让你觉得箫儿本也无甚可为,也比之后落得个泯然众人的说法好听许多。”
似是没想到黄文武会是这番说法,宋守疆站起身,对着黄文武行了一礼,“这些年,多谢黄兄对箫儿的教诲。”
“你我结拜兄弟,宋家枪法我都学了,还有什么好谢的。”黄文武很随意的摆摆手。
随后又轻叹口气,“何况这也是箫儿自己来找我求的。”
宋守疆点点头,“今日你便将宋家枪法中的一式演示给她,我先看上一看,也好有些考量。”
黄文武回过神来,看着宋守疆眼里压不住的赞赏之意,便能知晓,往后宋箫在家里,便再也不用偷偷伸手去摸长枪了。
宋盛扬和宋知允道别之后,并未先急着离开将军府,反而是先去了看了宋舒。
宋盛扬趴在摇篮边上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宋舒肉乎乎的脸颊。
宋舒睡的正熟,被宋盛扬戳了脸也不见醒。
宋舒也无奈的很,她从来不知道小孩子竟能有那么多的觉要睡。
看到妹妹没什么动静,宋盛扬更大胆了些,捏捏小手,揉揉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