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篝火旁,此时正聚集着一群人。
白日里被捉住的两人也坐在火堆边,比起白日时,周身的气质都收敛了许多。
钟毓秀拿着根烧火棍在地上百无聊赖的戳着,周围是一群人乐呵呵谈论的声音。
时不时的有人将目光看向两人所在的地方,但最终都会被李文武野兽般的目光瞪回去。
“狗眼看人低,宋箫一个人不得单挑他们一大群。”李思成冷哼了一声,嘀嘀咕咕的开口道。
杨雨抬手拍了李思成一下,“你小声点,这里又不是只有宋家军。”
李思成撇了撇嘴,终于还是止住了话头。
“真奇葩,这宋家军什么时候女人与异族人也能进了。”另一处火堆旁有人窃窃私语。
有人冷哼了一声的接过话,“自己的女儿也敢带来,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儿。”
“都闭嘴,若是有人坏了事儿,上面要你好看。”另一个沉默着的人厉声喝了一句。
火堆旁顿时止住了声。
钟毓秀听到李思成的话,有些好奇的想过去打探打探,但想着宋箫的话,还是一直坐着没动。
“你们两个拿着吃。”李文武忽的将一把花生递到钟毓秀与呼延北面前。
两人愣了愣,李文武便出声催促,“烫死老子了,快接着。”
花生被烤出的焦香,在这样的夜晚确实有些诱人。
两人也不再犹豫,加上刚刚听到了宋箫的名字,皆是伸手接了过来。
“你们半大的小子,也不知跑这要人命的地方干什么?”李文武搓了一把花生皮,嘴里嚼的咯咯作响。
杨雨看了眼两人,也不知李文武怎么说出的半大小子。
“大哥你可真娘们,花生皮还得吹。”李思成笑着看向李文武。
李文武顿时抬手给了李文武一拳,“找打呢。”
李文武笑着躲开,又扭头看向呼延北与钟毓秀,“是啊,你们为什么来这儿呢?”
钟毓秀剥壳的手一停,声音坚定,“自然是来上阵杀敌。”
李文武一顿,“你一个小姑娘,喊打喊杀的。”
“宋箫也是姑娘,一样能上阵杀敌。”钟毓秀声音很是平静。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过许多次,这次一样又不一样,这是她离的最近的一次。
花生壳丢在火堆里,迸发出一声声轻微的响。
李文武看着沉默的呼延北,也开口问他,“你呢,为什么来这儿?”
呼延北摇了摇头,“小姐来,我就跟着来。”
李思成一拍大腿,“你们俩还真是……”
“你能杀敌吗?”杨雨忽的看向呼延北开口问道。
那双灰蓝的眸子略微停滞,“为什么不能?”
杨雨顿了顿,对上呼延北的双眸,还是没在开口去问。
“将军觉得这次的战事怎么样?”宋箫微皱着眉看向宋守疆。
宋严看着桌上的地图,同样是微皱着眉头,“此次他们试探的路线,未免也太险了些。”
宋守疆同样微皱着眉,看着桌面上画出地貌的图像,抬手指了指,“的确凶险,与异族以往的行事风格有些不同。”
“主动进攻,所处之地一般都是极难进攻,极易防守的地形。如今这般看,明显不符。”宋箫指着地图上的几处,沉声开口道。
三人显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之处,但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多加提防。
“这事儿会不会与突然 插到军中的那些人有关?”宋严看向宋守疆,忽的开口问道。
宋守疆目光未曾从地图上移开,闻言沉默了一瞬,随后点了点头,“明面上说是丞相派来帮忙的人,只是究竟是做什么,除了他们谁也不清楚。”
“这招真是阴险,若这几人在战场出了事儿,只怕回去之后,还要问上父亲的责。”宋箫心中不平,咬着牙开口。
宋严点了点头,神色严峻,“事到如今,也只能将计就计。”
“战场上刀剑无眼,对上他们时,切记小心为上。”宋守疆看向宋箫,沉默一瞬之后还是嘱咐道。
宋箫点了点头,心里明白,在军营里宋守疆先是将军,其后才是父亲。
“派去监视他们的人,说什么了没有?”宋守疆看向宋严,开口问道。
宋严摇了摇头,“行事一切正常,并无不妥。”
宋守疆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就地杀了也无妨。”
宋箫听着两人的谈话,随后又将目光放到地图上。
她微微拧着眉,总觉得哪里还是有些不太正常。
一封快马加鞭的信件,却还是要上一些时日,才能送到宋守疆手里。
许缦看着送信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微微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