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允与顾恣运坐在楼上,高淑夕坐在楼下。此时的每个人,都是各怀心思。
宋知允离开时下楼后,还特意朝着高淑夕远远的打了招呼。
顾恣运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一想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会使宋知允露出的神情,他便忍不住的想要发笑。
等到宋知允走后,高淑夕咬着唇,做贼似的上了楼。
楼上的顾恣运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此时的他低垂着眼帘,神色看起来是说不出的落寞。
高淑夕心里一紧,顿时也顾不上什么,赶忙几步走到顾恣运身边,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恣运……”
听到高淑夕的声音,顾恣运才恍然的抬起头,等看清眼前人时,顾恣运眼里已经泛起泪。
“淑夕,我不该让你来的。只是我……”顾恣运声音哽咽的开口,只是话未说完便是一滞。
高淑夕咬咬牙,忽的上前握住了顾恣运的手。
感受着手上冰凉的温度,高淑夕手上的动作又握紧了几分,“你别这么说,总归还是我对不起你……”
闻言,顾恣运脸色便是猛的一变,随后狠下心收回了被高淑夕握着的手。
高淑夕看着忽然空出的双手,心里生出些无所适从来。
“淑夕,我不想耽误你。我恨只恨自己没能与你生的门当户对,竟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另嫁他人”顾恣运扭过头,强撑着不愿看到高淑夕的模样。
顿了顿,顾恣运又勉强开口,“便是连我为你写的诗,都不能从我的手中被送出去。”
高淑夕一愣,随后想到了今日顾恣运为了约自己见面而找出了送诗的原因,原来竟是连今日的诗,都能被宋知允给偷走了。
“只是我唯独是恨我空有一腔包裹之质,却无从施展。心里实在难以释怀,如今便是你,我也守不住”顾恣运继续开口道,一番话说的颇有几分真心实意的情分在。
高淑夕心里一紧,暗暗下定了决心,她再次俯身握住了顾恣运的双手,眼神坚定的看着顾恣运的双眼,“不会这样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宋家也不是就如同表面上那么坚不可摧。”
顾恣运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高淑夕话里的意思,随后他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淑夕,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高淑夕咬咬唇,将那日与父母之间的谈话,尽数对着顾恣运重复了一遍。
“那日父亲母亲与我商谈此事。在我进门之前,听到了宋知允与他们的谈话。”高淑夕轻声开口道。
顾恣运一愣,拉了一旁的椅子让高淑夕坐下,两人握着的手,也一直未曾松开,“他与伯父伯母,都说了什么?”
高淑夕顺着顾恣运的方向坐下,缓缓开口,“他说宋家早已不如当初那般,如今看起来虽仍是势大,但实际上却总是遭人忌惮。
他让我父亲对亲事好好思量,若是觉得其中所承担的风险太大,他们宋家可以出面退婚。”
听着高淑夕的话,顾恣运一愣,他倒是未曾怀疑过宋知允的感情,只是却未曾想到,宋知允竟然还能做到这个地步。
“伯父伯母怎么说?”顾恣运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握紧了高淑夕的双手。
高淑夕咬唇开口,“我父亲母亲自然未曾答应。之后宋知允说宋家是一心报国,却总是遭到有心之人的忌惮。”
顿了顿,高淑夕继续开口,“谈话间倒是能听出来,他对这种应当是深恶痛绝。随后他有与我父亲讲,宋将军早已决定放权。
宋家除了宋箫,他与宋盛扬皆是担不起宋将军的称号。但朝廷从未出过女将,宋箫能成的可能信也不高。
比起将权利握在手上,倒还不如将权利交给真正有实力的人。”
顾恣运听着高淑夕话里的意思,倒是觉得并不算是有多么在意料之外。
他还在暗处时,便多次打听过关于宋家的事。
宋守疆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更何况,跟在贵妃身边那么久,时不时的还是能得知其中一些隐秘之事。
“宋将军对朝廷也是真心实意。”顾恣运轻声开口道,话落下时他心里已经生出了些别的法子。
高淑夕点点头,随后轻声开口,“宋将军确实是立了功的,只是宋家落魄早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掌权人最忌讳的便是功高盖主,宋家即便如今不显,也难保之后不会被人所忌惮。
“淑夕你有什么办法?”顾恣运看着眼神坚定的高淑夕,难掩急切的开口问道。
高淑夕看了顾恣运一眼,随后移开目光,“宋家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坚不可摧,但内里也许并非如同表面一般。”
“你的意思是?”顾恣运心里猛的一激动,但面上是那副有些怔愣的模样。
高淑夕看起来显然也是有些紧张,压低了声音开口,“我们可以从内入手,宋家如今尚在家里的,不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