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汉去挖水渠,这回来,不但摔断了一条腿,整个人也瘦了,看起来苍老十岁左右,脸上的沟痕很明显,如今这神情,都要吓哭小孩子。
“我去喊人。”姜婆子被打,被磋磨,可心里还是有她男人和儿子的。
“韩大夫,韩大夫,我家老头子说疼,你去看看。”姜婆子如今有求于韩大夫,对韩大夫态度很好。
可是视线不经意扫向姜姗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拉下来了。
这个死丫头,小贱人。
如果她代替自家老头子去挖水渠,自家老头子也不会出事。
真的是白眼狼一个,白养她了。
死丫头,怎么跳河没有把她淹死。
早知道带回来,是这样一个不孝顺之人,当初就应该溺死她,也不用,用粮食把她喂这么大。
死丫头,死丫头
姜婆子心里恨的不行。
可是不敢直接在脸上暴露出来。
可那一双眼睛里面透露嫌弃太过明显了,只要不眼瞎,都能看出来的。
姜姗姗根本不管这些。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可能没有什么人了。
毕竟人有七情六欲。
再完美的人,都有人怨恨的。
她根本不怕姜婆子。
“不是在镇上卫生所看了的吗?人家的医术,可比我厉害。”韩大夫没有干脆拒绝了,而是抬高别人贬低自己。
韩大夫还是自信自己的能力的。
“韩大夫,我家老头子是真的痛的不行,你去看看吧,我一定给钱。”
姜婆子还转头瞪了一眼姜姗姗,认为一定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韩大夫不想去给自家老头子看看的。
恨不得打死眼前这个死丫头。
扫把星一个。
倒霉鬼。
谁接触她,都运气差。
姜姗姗觉得好笑,这人脑子有毛病。
你男人摔断了腿,关我什么事情?
你都能把这事怪罪在我头上,是没有什么可以怪的?
你喝水呛住了,你不怪你自己,反而去怪水把你呛住了?
嘴长在你身上,你说什么都行。
“那我就走一趟,我这里有止痛药,不过价格有一贵,要不要?”
有止痛药?
“多少钱?”
“一块钱一颗,一天吃一颗,能管十个小时左右,要不要?这可是西药?”
韩大夫身为老大夫,怎么会不知道止痛的汤药?
一块钱一颗?
这太贵了。
“不能便宜一些?”
姜婆子还想要讲价。
这可是让姜姗姗无语了。
谁不知道,什么地方都可以讲价,就医院不给你讲价的机会,是多少钱,就必须给。
好吧,她今天见到一个奇葩了。
“大宝娘,到底要不要?”
懒得跟她废话那么多。
“师父,你不要逼婶子了,她家可是要把钱存起来娶儿媳妇的,如今窝冬了,痛就忍忍就行。”
这看似在帮姜婆子说话。
可意思表达很多。
没有钱就不要看病。
有钱也是要存着娶儿媳妇的。
痛,那就忍忍,反正不用下地干活。
“我看行,如今不用下地挣工分,好好养着就行。”韩大夫当然顺着自家徒弟这话说着。
巴不得不去看。
闹心的很。
“那怎么行,我家老头子痛的不行,那个止疼药太贵了,开其他药。”姜婆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请韩大夫去看病。
上门看病,出诊就是一毛钱起步。
韩大夫还是跟着去走了一趟。
姜姗姗作为徒弟,当然要跟上了。
从姜家出来之后,上一次去姜家还是提着刀去的,今儿再次上门了。
瞅着这乱糟糟的院子,让姜姗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爱干净一点可好?
姜老汉也看到他们师徒,特别是姜姗姗脸上,浮现出嫌弃的表情。
这也不能怪姜姗姗嫌弃,而是这屋子里面,不透风,有一股霉味不说,还有脚臭味道。
南方,又是冬天,怕冷风吹进来,窗户关着,如果不通风的话,就会有味道。
姜老汉被抬回来,本身就有那淤泥的味道,还有血腥味道,还有一股药味,多种味道掺合其中,能好闻?
“你这要伤口需要清洗一番,再重新上药,才能好的快,不然开春之后,都还需要躺着修养?”
韩大夫身为大夫,还是为病人着想的。
姜姗姗在一旁打下手,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