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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我到底什么事?”

不远处,卢飞蒙穿着粗布衣裳,袖子口高高撸起,话里带着隐隐怒气。

前边的男人和狗腿似的弓着腰在一旁带路:“就是姓谢的那个寡妇,她非说自己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一口咬定是郑老爷使了什么手段,闹着要你给她作证呢。”

卢飞蒙剜去一眼,信步走来,人群自动避开一条道,谢春花也因此看清了他的样貌。

一个并不高却很壮实的男人,上臂有碗口粗,太阳穴下边一条肉色疤痕十分惹眼。他看着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却让人不由分说感到一阵压力。

谢春花眼泪还欲落不落挂在脸上,明知故问:“你是谁?”

卢飞蒙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就是卢飞蒙。”

“卢飞蒙?”

她黑白分明的眼骨碌碌一转:“就是你瞧见了郑老爷如何对我下的手是吧!那太好不过了,你和我一起到郑府帮我证词!”

说着就要去拽他,卢飞蒙瞥一眼她沾了污泥的手,面上露出嫌恶的表情,直直往后避开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巧妙反问:“我凭什么和你去?和你一起去指认郑老爷,我能捞到什么好处?”

谁料谢春花“哇”的一声又开始嚎啕大哭,他惊疑不定,只见她捶胸顿足嗷了一通后,痛不欲生地对自己指点:“怎么会有你这么自私的人啊!天啊……”

撒泼绝学之,抢先占领道德高地。

只要道德绑架别人够快,别人就绑架不了她。

“大家都看见吧?啊?”

谢春花的嗓音在抖,手指尖也在抖,颇有一副受尽苦楚气急攻心,快要晕倒的架势:“他明明看见了,却因为怕得罪郑老爷,不肯帮我指证啊!那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哪里说理去?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哇!”

一下处于道德洼地的卢飞蒙:“……”

“别嚎了!”

谢春花的哭声戛然而止,泪汪汪看过去。

他捂着耳朵直皱眉:“谁说我看见了!”

“他。”

谢春花反应极快地指向王涛。

“我……”

王涛欲言又止,被狠狠瞪一眼。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他当然清楚自己的两个跟班什么德行,能闹出这个动静,多半是□□熏心,不然也不至于把人逼成这样,但她鱼死网破,全然不利于舆论酝酿。

要真让她澄清了,还怎么把她从武馆里赶出去,她不走,蓉妹就不会开心……

卢飞蒙的眼神阴沉不定,忽然瞥见她别在腰间的荷包,眼前一亮!

计从心来,心境顿时明朗,他面上的表情也舒缓许多:“我是没亲眼瞧见你之间的龌龊事,但你存得什么心思,我还是清楚的。”

谢春花没有错过他神情的变幻,心中警铃大作。

“有本事,把你的荷包递过来给我瞧瞧?”

荷包?

旁人找了半天,才发现她腰侧挂了个素色荷包,模样普通,看上去没什么好稀奇的。

卢飞蒙要这个荷包做什么?

“凭什么。”

谢春花一把按住,目光愈发警醒。

见她这样,卢飞蒙更自信了:“你不肯给我,是不是说明你做贼心虚?”

“一个荷包能有什么关系?”谢春花瞪着眼,“我给你,你就愿意帮我指证?”

“好,前提是——你这荷包真的能证明你的清白。”

“……好。”

谢春花迟疑一瞬,递过去。

旁人听得糊涂,一个荷包能证明什么?

卢飞蒙也同样感到意外,他原来觉得对方是无可奈何,可她愿意把荷包递给自己,只可能是还没发现其中秘密。

原来是个傻的,这可好办多了。

卢飞蒙在荷包口轻嗅片刻,顿时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失算了,这——就是你和郑老爷通奸的罪证。”

他冷冷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吧?把这个荷包来勾引男人。”

“你血口喷人!”

尽管早有预料,但他露骨的话语仍叫她面上一热。

“我血口喷人?”

卢飞蒙玩味地摇了摇手中的荷包:“助情花,加以白颚蛇毒,其中效用如何,大家心里都清楚吧?那可是勾栏瓦舍里的女人才会用的下贱东西,你一个寡妇,身上带着这种虎狼淫药,意欲如何难道还不清楚吗?”

闻言,人群一阵骚动。

也许旁人并不清楚,但作为捕蛇起家的江邑,白颚蛇毒的妙用如何自然是心中有数,卢飞蒙说她把蛇毒和助情花混用,那也就意味着——

“哦,你就这么确信里面是与蛇毒混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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