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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2 / 2)

心意吧。”

“啊、啊?”

被自家孩子所作所为一下打到道德洼地的周婶怔怔应了句。

看对方话里带了幽怨,不好意思再多加为难,转而看向谢春花,咬耳朵问:“那臭小子什么时候得空做的坏事?”

谢春花耸肩忍笑:“昨晚?我听见他出门的动静还问过一嘴,他只说出去办点事。”

现在想来,他昨晚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看,原来所谓办事,就是堵在卢飞蒙必经之路上把他痛扁一顿啊!

见谢春花神情自悠,卢大娘心里才算舒坦些。

她只知道卢二天天在外边鬼混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但作为母亲,她心里还觉得卢二顶多是记忆中的那个顽童,没想到捅了这么个娄子,把她老脸都丢光了!

真是得罪谁不好,得罪武馆的人,从小到大还没被揍够吗?回回哭天喊地跑回来,下次还去招惹,就是不长记性,真是个傻孩子!

卢大娘又低声下气道歉几句,谢春花看着她略微佝偻的背影远去,心里不禁觉得可怜。

明明是该享福的年纪,却还要为孩子做的错事擦屁股,看人脸色。

她正要转身回去,忽然瞧见门前榕树背后身影一闪,露出衣襟一角,因为动作太过刻意没忍住多瞧几眼。

“你……”

“嘘,你就当我没来过。”

杨柳青贴着门走近,却不欲进来。她瞥了眼卢大娘离去的方向,附到她耳畔悄声道:“当心陶蓉。”

“春娘?”

“哎!来啦!”

谢春花下意识转头应了声,再回头,杨柳青已经从沿着墙根走远了。

当心陶蓉?

什么意思?

周婶在前边走出好几步了,顺着她的视线朝门外张望:“这是咋了?”

谢春花赶紧跟上:“没什么,看花眼了,以为树上有猫。”

“哦,猫呀,这附近确实有野猫,春天的时候可吵人了。”

周婶顺着接过话茬:“不过多是夜里出来,你走夜路可得看着点,那橘猫可凶了,会挠人的,还会抓蛇呢。”

“它不怕毒蛇的吗?”

“要是被咬了肯定没救的,但是它躲得掉。我先前见过一次,蛇要咬东西,聚精会神只在一瞬,可橘猫一下给躲过去了,还拿爪子去拍,几巴掌下去蛇就晕了,迷迷瞪瞪分不清方向。”

周婶和她说起自己的所见所闻,谢春花感觉稀奇极了。

迈步往里走,能看见挂正厅前边的牌匾,黑底白字,字形给人以熟悉感,也为前堂笼罩一层肃穆之意。

两侧兵器架高高耸立,长剑、阔斧、双刀……认得的不认得的应有尽有,记得赵策和她说起过,那些都是真家伙,只是没开过刃。

谢春花眼神流连打转过一圈,又看见刚才那个孤僻的男孩。

他依旧沉闷地坐在那里,捂着耳朵完全不受外界影响,唇形一张一合地念着什么。

正好赵策板着一张脸,目不斜视走进来,他才松开手,顺着人群外围往前走。

她想了想,问:“周婶,那个瘦瘦高高、左眼断眉的男孩叫什么名字呀?”

周婶略加思索:“断眉?”

即刻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说陶庄啊!”

“陶庄……”谢春花福至心灵,心中有所猜测,“他就是陶姑娘的弟弟啊?”

先前周婶说过,陶蓉磨豆腐手艺一绝,人送外号豆腐西施。酒鬼老爹和病弱小弟都不是省钱的料,她靠着这个本领,硬是撑起了整个家。

“是啊,是个可怜的。”

周婶怕被人听见,走近些压低声音说,“他娘生他的时候没足月,从小体弱多病,泡药罐子里,也是为的这个才把他送到武馆里来的。”

谢春花颇感意外:“可他看起来对习武并不感兴趣,倒像是个读书的料。”

周婶摊手:“他家里人送他来武馆,就是希望他活络活络身子,长壮实些少得病,也不是为了兴趣啊!你说读书,要是有条件,谁会不让孩子读呢?”

可是读书多贵啊,无论是私塾还是请先生,束脩都是要交的,最少也得十两往上,更别说逢年过节还需得节敬才算礼全,若是上门先生还需要包食宿呢!

要知道卖给大户人家做仆役丫鬟也不过十两银钱,普通人家几十年肯定存了些家底,倒也不算完全负担不起,只是想供孩子读书,起码得掉一块肉!

因此寻常人家的孩子小时候会送去认认字,别做个睁眼瞎的也就罢了,考取功名,那也得是家底子厚才考得起的。

谢春花口中的读书,显然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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