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长街之上,顾浔渊骑着骏马随行在旁,不少人的目光都往这边偷偷瞧来。
但凡顾浔渊看去,他们都急忙躲闪开,不敢与他对视。
见此情景,顾浔渊想起宋惜月的话,心中对她更是一阵嗤笑。
真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娇女,连这么点事儿都要争一争。
不就是低了娇儿一头吗?
她都当正妻了,连这么点气度都没有,真是可笑,令人不屑!
这么一想,顾浔渊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宋惜月悄悄拨开床帘往外看,见顾浔渊满脸意气风发的模样,又放下了窗帘。
“小姐,二爷昨夜回去了,他遣人来说,他先回去安抚大将军与夫人。”
青玉低声道。
宋惜月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靠在了软枕上睡了过去。
起那么早,她很是困倦。
顾浔渊骑在马背上,为了形象抬头挺胸了一路,用力到腰背发酸。
而宋惜月在马车里,靠在软枕上睡得极香。
周冕正在巡城,看到顾浔渊骑着马过来,当即露出了一抹笑。
“顾将军这是去哪儿呢?”他抬手拦下顾浔渊后,抱着刀笑眯眯地问道。
顾浔渊冷笑一声:“本将军陪夫人回门,周副使有事吗?”
“有那么一点,”周冕说着,指了指他胯下的马,“盛京城内不得纵马,将军身为巡城将,应当不会不知道吧?”
“本将军何曾纵马?”顾浔渊怒了一下。
“你骑在马上,随时可纵马,”周冕道:“本副使见到了便要将这个可能性扼杀,你说对吗?”
“你……”
顾浔渊哑口无言。
他想下马。
但转念一想,宋惜月说,她被他骑马的样子迷得头脑发昏,他就不太想下马了。
“周副使,本将军的夫人喜爱看本将军骑马,本将军也是为了夫人才骑马的。”
顾浔渊的声音拔高,足够周围的人都听见:“还请周副使看在本将军爱妻的份儿上让一让。”
“本将军保证,一定不纵马。”
听了这话,周冕大笑了几声。
就在顾浔渊以为他要继续为难的时候,他竟然让到了一旁,还请了请手。
“顾将军爱妻之心,周某自然不愿意为难,请吧!”
顾浔渊:……
他就跟做梦一样,告别了周冕,好半天都在迷惑。
周冕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难道宋惜月的面子有这么大?
想到这里,顾浔渊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屈辱感涌了上来。
世人都爱巴结宋家,连他都被当成吃软饭的,可事实却是,没有他,宋家早就被皇上抄了!
可恨宋家不知感恩也就算了,他也得为了陛下的嘱咐不敢说出真相!
就在顾浔渊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对宋家的恨与日俱增的时候,他没有发现,自己一行人已经路过了百草堂。
白娇娇被皇城司的人看守着,站在百草堂门口,眼睁睁地看着顾浔渊走过去。
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看见了吗?看见了就赶紧回去吧。”皇城司高山明回头问道。
白娇娇垂眸:“能问一下大人,方才顾将军同周副使大人说了什么吗?”
闻言,高山明挑眉:“副使大人同顾将军说城内不许纵马。”
“那为何将军没有下马?”白娇娇声音温柔得滴水。
高山明摸了摸鼻子,也有了几分耐心,道:“哦,因为顾将军同副使大人说,将军夫人喜欢看他骑马,他请副使大人看在他的爱妻之心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了这话,白娇娇袖子里的手陡然握紧。
顾郎,你果然变心了是吗?
因为一颗爱妻之心,所以你连路过我,都没有看一眼。
你明知道我在百草堂。
即便不知道我会得到机会出门来送你,你……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吗?
想到这里,白娇娇心口一阵窒息。
“还有事吗?”高山明见她不说话,便又问了一句。
白娇娇摇头:“无事了,多谢大人今日宽容,我……我回去歇着了!”
“哦。”
见没人搭理自己,白娇娇自己屈膝行礼后,快步回了百草堂后院。
一回去,她就脱了外衫躺到了床上。
因为皇城司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盯着她,所以她就连心痛落泪,也只能躺在床上,背对着外面,默默流泪。
顾郎,你好狠的心啊……
芝云来到后院的时候,白娇娇已经哭得睡着了。
她如往常一般温柔地将白娇娇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