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渊,你放肆!”
又听到顾浔渊这狗杂种说这种要抗旨的话,谢夫人气得教养下线,抄起三才杯就砸了过去。
顾浔渊躲闪不及,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你若是再说一句要抗旨的话,我便立刻回府请族老开宗祠,将你这一脉剔除顾家族谱!”
谢夫人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一旁的顾浔渊被砸得面色黑沉:“宋惜月这诰命是在辱我,亦是在辱顾家,怎可……”
“如何就是辱顾家了?”
谢夫人一口打断了他:“大泽也不是没有同样的事情出现,众人只会赞叹主母优秀,从未有人嘲讽夫家不行。”
“你若是自己觉得自己不行,那便别再做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连累整个顾家都要为你的荒唐受罪!”
听了这话,顾浔渊脑门的火气冲天而起。
他也不想跟谢夫人辩驳,只抓着宋惜月的手往外走。
“不管怎样,你这诰命绝不能留!”
“就算是抗旨,我也不能留给人嘲笑我的把柄!”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自尊!
大哥死后那些年,他已经受够了外人的嘲讽。
如今他好不容易爬到了现在的位置,绝不可以让一个女人骑在头上!
“渊哥儿!”
顾老夫人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几乎是强撑着浑身的力气站起身,着急万分地朝着顾浔渊跑来。
一边跑,一边喊:“渊哥儿,你冷静一点,事已至此,你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可别把自己和整个顾家都搭进去了啊!”
说完,顾老夫人脚下一软,整个人直直地往地上栽了下去。
宋惜月正好回头,见到这一幕,连忙往回拉顾浔渊。
顾浔渊被她一拽,胸中怒火更盛,竟抬手就向她打了过来!
“顾浔渊!你祖母要死了!”宋惜月吓得闭上了眼睛,大喊出声。
一听这话,顾浔渊这才冷静三分,往堂上看去。
正好见到,谢夫人蹲在昏迷在地上的顾老夫人跟前,满脸的关切与着急。
就连还在哭哭啼啼当个局外人的白娇娇,此时也着急地跪坐一旁,正按着顾老夫人的人中穴。
而顾老夫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祖母!!!”
顾浔渊哭喊出声。
一把甩开宋惜月,整个人扑了过去。
见她昏迷不醒,顾浔渊转头,恶狠狠瞪着宋惜月,咬牙切齿:“我祖母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宋惜月,我要你偿命!”
话音落,谢夫人的耳光准确无误地落到了他的脸上。
“你祖母若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也是你该偿命,与阿月何干?”
说完,她站起身走向宋惜月,面色严肃道:“阿月,你快快入宫请太医,我观顾老夫人的情况不太好!”
听了这话,宋惜月面露忧愁地看向顾浔渊:“可夫君要我抗旨,我若此时入宫……”
闻言,谢夫人拉着宋惜月的手道:“你放心,今日之事,顾家嫡支不会放任不管,顾浔渊若敢逼你抗旨,族老会出面,为你们二人和离!”
“婶母!”顾浔渊听了这话,难以置信地道:“我才是顾家人!”
“闭嘴!”谢夫人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宋惜月:“信婶母一次,好吗?”
她心里对宋惜月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丫头如果还拿捏不放的话,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也太不分场合了!
“好,我信婶母的!”宋惜月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转身就快步朝着外面走去了。
谢夫人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宋惜月的背影,心中对她的怜惜与疼爱涌上心头,那点不耐烦彻底转为了愧疚。
她早就知道宋惜月心善,方才她会犹豫,怕是自己也不知该怎么办。
而宋惜月这么信任自己,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是故意拿捏作态,实在不该!
这么想着,谢夫人心中叹了口气。
今日事后,她必须得动用族中力量来护着宋惜月几分。
她如今可是三品诰命淑人,帝后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若是被顾浔渊这个蠢货苛待的消息传出去,连他们中书府也要倒霉!
出了宁寿堂,宋惜月放慢脚步,命墨玉回去取令牌,自己则朝着府门外走去。
“小姐白去了一趟,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将军这一支顾家真是一窝白眼狼。”
青玉跟在宋惜月身边,忍不住腹诽。
闻言,宋惜月拢了拢额角的碎发,抬步上了马车后,这才淡声道:“若非如此,谢夫人对我最多也只是回护一二,但今日事后,她定会以族中力量来为我撑腰”
听了这话,青玉满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