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老夫人院中一个叫如儿的丫鬟死在夫人面前。”
双枝扶着宋惜月,向意琴解释道:“当时大殿下恰好来府上,他的人断定是巫蛊之术,如今老夫人的宁寿堂还封着,平日里除了夫人不许任何人进出。”
听了这话,意琴有些疑惑地看向宋惜月。
上一个死于巫蛊之术的人,死在宋惜月面前,如今又是宋惜月发现的第二个死于巫蛊之术的尸体,怎么这么巧?
思忖间,尔弛等人已经点好了火把,带上了雄黄,准备过去把尸体搬出来了。
见状,意琴也只能冲着宋惜月道:“宋淑人,府上频繁出现巫蛊之术,此事应尽快禀告陛下,切莫隐瞒!”
宋惜月苍白着脸,闻言点点头:“我知晓此事非同小可,故交代了双枝,叫我院中的人去报官了。”
闻言,意琴一愣:“你方才不是说不声张的吗?”
宋惜月也是一愣:“我是说悄悄报官的意思,毕竟府上死了人不是好事……”
说着说着,宋惜月咬了咬嘴唇:“意琴大人,你的意思难道是不要报官,直接……直接告御状吗?”
看着她这副模样,意琴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判断,宋惜月此时此刻是在装傻,还是真的被吓破了胆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火把递回去,道:“此事非同小可,宋淑人既然已经报官,那我必须现在入宫面圣!”
说完,意琴看向屋内:“灵欣还在给玺姨娘施针,正是关键时刻,不可耽误,尸体的事,烦请宋淑人处理。”
听了这话,宋惜月立刻抓住了她:“不行,不行意琴大人,您不能走,您若是走了,我便是说不清楚了!”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意琴确认尸体没有被任何人动过手脚。
若是意琴走了,后面即便是查到白娇娇头上,以顾浔渊对她的重视,必然还会想方设法百般维护。
届时,说不定罪名又是她的。
“宋淑人,以大局为重!”意琴掰开她的手指,一字一句,声音冷淡至极。
见状,宋惜月心一横,竟直直就要朝她跪下。
意琴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了起来:“宋淑人这是做什么?”
宋惜月眼泪落下:“意琴大人,您也知道您走了之后等着我的是什么,我承认我使了心眼,希望你能作证我没有碰过尸体。”
“但……在这府上我已举步维艰,我如此做,也只是为了自保,我才十五岁,我还有孩子未出生,我不想死,也不想背负恶名……”
宋惜月满眼渴求地看着意琴:“我也可以入宫的,陛下与皇后赐了我随时入宫的权利,我也可以入宫的,求意琴大人留下来,好吗?”
见她如此,意琴的心也难得软了几分。
她抬眸看了看玺儿紧闭的房门,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她松开手,看着宋惜月道:“宋淑人不该跪我。”
说完,意琴再次从尔弛的手中拿过火把与雄黄,头也不回地朝着发现尸体的地方走去。
宋惜月总算松了口气,擦着眼泪起身,片刻也不敢耽搁地朝外走去。
她可以为了自保报官,但禀告陛下的话不能是她出来,否则便是居心叵测。
毕竟她入宫的权利并不是帝王恩宠的恩宠,而是帝王的补偿和安抚。
皇上本就忌惮宋家,今日还让意琴与灵欣来警告她,若是她再稍有行差踏错,只怕是万劫不复……
想到这里,宋惜月出了顾府后,没有直接入宫,而是直接去了皇城司,找到了周冕。
“你说什么?”周冕一听她说家里又出了巫蛊之术死了人,整个人都懵了:“你报官了吗?”
“报了,但府上意琴大人说,事关巫蛊之术非同小可,要入宫面圣。”
宋惜月说着,认真看着周冕:“我想,我虽然拥有随时入宫的权利,但想要见到陛下,总是没有周大人快,所以特来求周大人帮忙。”
闻言,周冕将满脸惊愕收了回去,道:“宋淑人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儿吗?”
“是!”
“那这事儿不归我管。”周冕说完,抬手一挥,背过身道:“我皇城司抓的是细作,巫蛊之术又不是细作所为,与我何干。”
见状闻言,宋惜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巫蛊之术,出自南境百族,我们关内向来闻所未闻,如何与细作无关?”
“况且上一次断言是巫蛊之术的是大殿下,今日断言是巫蛊之术的,是太医局意琴,周大人,我没有危言耸听,真的是巫蛊!”
听了这话,周冕转过身,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张纸。
他递给宋惜月,道:“宋淑人言之有理,但皇城司报案有流程,宋淑人还需配合一二。”
闻言,宋惜月垂眸看去。
是举报细作的登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