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阮玉娇结结实实愣了一下,随后才道:“我仗势欺人?”
“怎么,你还不敢承认吗?”顾浔渊道:“所谓的侮辱朝廷命官,本就是我父亲酒后失态,我妻子也送去了赔偿,你们不也认下没有追究了吗?”
“至于所谓的巫蛊诅咒之事,我爹当时被你们关了起来,岂不就是你们说什么是什么?”
说着,顾浔渊看向一旁的宋惜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宋惜月没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只低垂着眉眼站在那里。
在众人视线看过来的时候,她甚至还微微往后退了半步。
这副样子,落在顾浔渊的眼中是无声的支持,但落在谢夫人和阮玉娇的眼里,便是被吓得不敢说话。
“你自己父子俩惹的祸事,叫女子出来说什么?”谢夫人怒火中烧:“况且她已经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为你们善后了,你还要她说什么?”
“就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还算计人家阿月的嫁妆,你要脸吗?”阮玉娇也跟着骂了一句。
“怎么,你们除了往我们头上泼屎盆子,还想插手我的家事吗?”
顾浔渊冷冷地看着她们婆媳俩:“就算你们是嫡支主家,我好歹也是五品官员,我和我夫人如何相处用不着你们来指指点点!”
“你……”阮玉娇被气得一时语塞。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顾浔渊一家子这样的极品。
爹娘当初说顾浔渊一家是乡下来的,只怕很厉害的时候,她自信地觉得自己也很厉害,拒绝了爹娘安排的人,只和自家婆婆带着证据来了顾家。
此时此刻,阮玉娇无比后悔,也是第一次知道,世上有人即便是证据摆在眼前,也有的是办法顾左右而言其他!
“既然你们觉得我和我婆母是来欺负你们的,那我们也不必念什么同族情谊了!”
阮玉娇气得不行,转头看向谢夫人:“母亲,我们报官吧!”
谢夫人也是一肚子气,当即点头。
正要离开之际,顾浔渊却一步拦在了二人面前:“婶母,大嫂,这只是我们的家事,闹到报官只怕两家都不好看。”
“你们二人虽然一个是谢家的一个是阮家的,但如今都入了我顾家大门,要是事情闹大了,我叔父那边只怕也不好交代。”
他是笃定顾文岳会站在他这边的。
就拿最近来说。
顾文岳身为二品中书令大人,不可能不知道顾浔渊这条腿是宁谦断的。
可他知道这件事,却还在第一时间主动把他父亲顾定竹给放了回来,这于顾浔渊而言,便是顾文岳在示好。
毕竟他可是一下子就又回到了五品巅峰,足以见得陛下对他的重视和宠爱。
顾文岳只要脑子还好,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的晦气!
这么想着,顾浔渊心里底气更足:“当然,大嫂毕竟落了胎,这事儿虽然与我父亲无关,可你们找上门来,我也不能不管。”
“阿月,你去你嫁妆里找一些上好的珠宝首饰,给大嫂送一些,就当我们的心意了。”
听了这话,别说是阮玉娇,就连谢夫人都有些错愕。
顾浔渊是发什么疯?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竟是一点不避讳,当着我们的面就要盘算你夫人的嫁妆吗?”阮玉娇沉不住气,瞪大眼睛看着他惊声质问。
顾浔渊轻瞥了她一眼,道:“什么她的我的?只要入了我顾家大门的东西便都是我顾家的!”
见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阮玉娇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婆婆。
谢夫人的脸色也十分难看。
之前一直都有人议论,说顾浔渊连宋惜月拿自己的嫁妆给自己爹娘带回门礼都要管,更是逼着她去退款退订单,得罪了好多人。
甚至他自己还说,宋惜月的嫁妆都是他的财产。
原先谢夫人觉得此事太夸张不可信,但如今亲眼见到,亲耳听到,她实在是不得不信。
“顾都尉,”谢夫人面色严肃地看着顾浔渊,“嫁妆是阿月自己的东西,盛京没有人会花女子的嫁妆,这传出去是要遭人笑话的!”
顾浔渊闻言,却是满脸不在乎:“我们乡下来的,没有你们这些贵族的弯弯绕绕,明明想要,还偏偏要遵什么规矩说不要。”
笑不笑话的又有什么?
东西花到自己的身上,实打实的好处落在了自己的肚子里,旁人笑话几句又不痛不痒,顾浔渊根本不在乎。
谢夫人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厌恶更深,看向一旁低着头的宋惜月,心里也愈发恨铁不成钢。
就这样,都被顾家一家人骑在头上欺负了,顾老夫人还有脸出去说她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谢夫人觉得自己活了几十年,今天真真儿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