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顾浔渊冷笑:“你们是不是穷疯了?竟好意思在将我除族之后还打敲竹杠,就这样还好意思自诩名门,我呸!”
顾文岳早就猜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了,甩着手里的账簿,道:“你也不必急眼乱咬人,我们可以去官府请第三人来查验核对账簿真假。”
“去就去!”顾浔渊底气十足。
自从他被调入宋家军后,顾氏嫡支确实每年都给他家银子,希望他能安心在军中为顾氏争荣光。
但顾浔渊自己的俸禄也都寄回家中交给祖母操持,多年积蓄也不少,他自信没用顾氏多少银子。
今年随着宋家军回京后,经过庆功宴上那一遭,宋家为了宋惜月,不仅拿了银子,还分了他功劳。
他被封为五品威远将军后,陛下还赏赐了不少。
总而言之,顾文岳口中的东西,绝对虚报了不少。
想到这里,顾浔渊冷笑着看着顾文岳:“侍郎大人,贪心不足蛇吞象,顾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望你好自为之才是!”
顾文岳被这句“侍郎大人”结结实实气了个倒仰。
他指着顾浔渊:“竖子放肆!”
“贪心之人才称放肆,晚辈只是实事求是罢了!”
说着,顾浔渊非常挑衅地抱拳拱手:“走吧,见官去!”
顾文岳气得手都在颤抖,指着顾浔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闻讯赶来的顾沅弦扶了他一把,道:“父亲,这厮既不要脸又十分嚣张,您好歹是长辈,他却没有半分敬意,这个官就让儿子去见吧!”
“不!”
顾文岳握着顾沅弦的手,死死地盯着顾浔渊,咬牙切齿,声音低低:“我乃三品侍郎,他告我视为告逆,我要亲自去!”
说完,也不管顾沅弦还想说什么,顾文岳吼了一声:“走!”
随后就拉着他大步往前。
顾沅弦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见此情景,顾浔渊勾了勾唇,看着他们父子的背影,十分不屑:“什么名门望族,我看就是贪心不足!”
说完,他看向身边脸色苍白的顾定竹:“爹,我们也去!”
闻言,顾定竹浑身一颤,双膝一软就要往地上跪去。
顾浔渊眼疾手快将他扶住,皱眉不解:“您怎么了?”
他虽然讨厌这个无能的父亲,但好歹是他的爹,他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
“儿……儿啊,我们就别去见官了吧!”
顾定竹攀着他的胳膊,声音颤抖:“别去了,毕竟同族一场,即便是被除族了,我们……我们也还是姓顾!”
“抬……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人……做人留一线!”
听了这话,顾浔渊眉头紧皱,满脸不悦:“你别长他人志气,灭我的威风行吗?现在是顾文岳要欺我,而不是我不讲道理!”
说着,顾浔渊非常烦躁地推了他一把,让他自己站好。
随后道:“算了,你这种胆小如鼠的人,活该一辈子只能穷困潦倒,我不一样,我来盛京是来当官的,不是来忍气吞声的!”
“今天我要是不去见这个官,我顾浔渊在这个盛京,就会成为笑柄!”
说完后,顾浔渊再不管顾定竹要说什么,扭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顾定竹踉跄两步,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想着,只觉得浑身发冷。
周围围观的人们,这会儿都跟着顾文岳和顾浔渊朝着府衙走去,不多会儿周围的人便走了个差不多。
顾定竹坐在地上,甚至没有一个人上来搀扶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蹲在他的面前。
“不管是多大的官,这世上没有一个儿子能说老子的不是。”
听了这话,顾定竹缓缓抬头,紧接着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握着他的手大喊:“凌大师!您一定要救我啊!”
凌虚子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道:“我知道你心里苦,我就是来救你的,但你得先告诉我,你都做了什么啊。”
顾定竹闻言,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随后凑到凌虚子的跟前。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宅子,当初宋家怕自家女儿受委屈,拿了银子让我从顾家嫡支买下来,我想着都是顾家的东西,没必要分得那么清楚,我……我就没去!”
闻言,凌虚子面色不改,拍了拍他的手安抚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顾大人是个有本事的,区区一座宅子不算什么。”
顾定竹面色苦苦,继续又道:“不仅如此,城西的那座小院也是顾家的。”
“几个月前,我娘让我来盛京买个宅子,我人生地不熟的,就用我娘的名义跟顾家要了一座,顾家当时没要我银子,我也就没去办房地契。”
“前不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