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浔渊被禁军抬开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抽得碎光了。
贺兰隽下手极为精准,只抽碎衣服,不伤顾浔渊分毫。
是以此时此刻,顾浔渊几乎和全裸没什么区别,就这么蜷缩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围观的人们起初还在议论着,说顾浔渊宠妾灭妻,悔之晚矣什么的。
此时此刻,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都露出了几分同情。
“惹谁不好,惹大殿下。”
“是呢,谁不知道大殿下脾气不好,嘴毒下手更毒。”
“哎你们说,宋淑人真的和大殿下有什么关系吗?”
“没有吧,宋淑人搬来玉京巷以后,整天都在赈灾,大殿下伤还没好全,这段时间不是在养伤就是在兵部呆着,这怎么有关系啊?”
“以前不是说宋淑人是要当大皇子妃的吗?说不定呢?”
“你傻吧,宋淑人已经嫁为人妇,大殿下可是皇子皇孙,怎么可能去沾染臣妻?”
“是啊,就算是宋淑人将来和离了,皇室也不会允许大殿下娶一个二婚女的……”
……
玉京巷口发生的事宋惜月一概不知。
她收拾好之后,就跟着福公公朝着皇宫去了。
只不过福公公派人在巷子外盯着顾浔渊,知道他守在那里,所以一开始就决定绕路出去了。
路途更远是小,被顾浔渊那死皮赖脸的东西耽误事情事大,福公公是一个擅长吸取教训改善自身的人。
宫中。
宋惜月身为臣妇,即便是皇上召见,可为了避嫌,还是要后妃陪同。
所以福公公直接将她送去了凤仪宫。
林皇后已经等了许久,宋惜月一到,便立刻摆驾龙昭殿。
路上,林皇后心疼宋惜月,想叫她与自己共乘轿辇,却被宋惜月以“不合规矩”为由拒绝了。
“你这孩子,小时候最是个不守规矩的皮猴儿,如今长大了,倒是总是把规矩挂在嘴边,多少有些矫枉过正了!”
林皇后看着跟在轿辇边上走着的宋惜月,忍不住叹了口气,吩咐轿辇走慢些。
宋惜月知道林皇后体贴,心中感激,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道:“娘娘,陛下还在等着,臣妇入宫本就迟了许多,不好叫陛下久等。”
听了这话,林皇后慈爱地看着她,道:“你啊,就是太懂事了。”
“陛下今日宣你入宫,本就是为了嘉奖你牵头组织城外赈灾之事,晚些就晚些也不打紧,对于有功之人,陛下的耐心很够。”
闻言,宋惜月恭恭敬敬地道了谢。
她猜得没错。
虽然有些突然,但这么多天了,救济灾民这么大的事,即便皇上不想嘉奖她,朝廷也不会同意。
想到这里,宋惜月心头的沉重和忐忑,悄悄松了几分。。
不管怎么说,虽然贺兰承贤不能算是一个好皇帝,但大泽的朝廷却还是爱民如子的朝廷。
龙昭殿内,皇帝坐在棋盘前落子,输赢落定,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的话,已经酉时末了。”
闻言,贺兰承贤看向外头,眉头微皱:“宋惜月好大的架子,叫朕等这么久!”
宫人们闻言,纷纷跪倒匍匐着,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见状,贺兰承贤颇为无趣地丢开手里的棋子,靠坐在椅背上,揉着眉心:“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陛下,都准备好了。”
“嗯!”
贺兰承贤心烦得很。
这段时间白娇娇总叫宁谦来跟他说,宋惜月欺人太甚,已经快逼得她无路可走了。
还说宋惜月算计她,害她背上了巨额债务,如今和顾浔渊一家子,还面临着无处可去的境地。
白娇娇每次告状都很有技巧,从来不会提出要什么,却总是把自己的困境描述得十分艰难。
贺兰承贤不想管,但白娇娇那日在别宫送上来的万寿丸和如意酒实在是让他舍弃不了。
今日宣召宋惜月,不仅是因为朝堂上对于嘉奖她的声音很大,还是因为白娇娇昨日来信,说她已经没有精力制药和酿酒了。
想到这里,贺兰承贤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底的烦躁。
希望宋惜月是个识时务的人,今天拿了赏赐,回去就别再跟白娇娇较劲了。
“皇后驾到——”
就在贺兰承贤思绪万千之时,外头传来了唱和声。
他抬头望去,正好看到林皇后领着宋惜月走过来。
“臣妾参见陛下!”
“臣妇拜见陛下!”
宋惜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礼节十分到位。
无人知道,她在走进龙昭殿的那一刻,手心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