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兰承贤不说话,宋惜月再次开口:“陛下,凡事讲证据,也讲因果,若是不能将幕后算计之人找出来,如此草率地定我夫君的罪责,岂不是要寒了人心?”
说着,宋惜月满脸凝重地看向一旁的楚远霖,道:“楚大人,我夫君亦是此间受害者,若一昧由他一人承担罪责,未免太过不公。”
“我没有包庇任何人的意思,只是想找出设计陷害之人,还楚少夫人一个公道!”
说着,宋惜月叩首下拜。
那副弱柳扶风,却又凝重认真的模样,倒是叫不少人看着心中唏嘘。
宋家女果然好样的,即便是面对皇上也如此冷静,丝毫不堕宋家威名。
楚远霖被她这番话说得气血上涌,死死地盯着宋惜月,恨不得将她剖开来看看心是不是黑的!
“宋夫人!”楚远霖强压怒火,大声道:“你为了帮顾浔渊开脱罪名,不惜编出一个第三人,难道你宋家便是如此教女儿的吗?”
宋惜月直起身子,面色不改,垂眸看着地面,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道:“我宋惜月是顾家妇,楚大人就事论事,何必扯上宋家?难道是要挑拨宋家与陛下的君臣关系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静。
宋家和陛下的关系还需要挑拨吗?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陛下在打压宋氏?
否则宋惜月堂堂一品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能嫁给顾浔渊这个乡下泥腿子出身的莽夫吗?
一时间,看向宋惜月的同情目光又多了几束。
上首座的贺兰承贤见事情逐渐偏移了自己想要的方向,当即清了清嗓子。
“宋氏,你说此案还有第三人出现,可有证据?”
此言一出,楚远霖立刻回过神,指着宋惜月大声道:“对,你说有第三人,你可有证据!”
宋惜月闻言,漂亮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脸色难看得不行。
见状,楚远霖立刻冷哼一声,冲着贺兰承贤道:“陛下,宋氏显然没有证据,她从头到尾都是在诡辩,她是想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给顾浔渊洗脱罪名!”
“求陛下明察!”
楚远霖说着,叩首下拜,声音里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哽咽。
宋惜月见状,咬紧牙关,道:“我……我虽然没有证据,但谁又能否认,楚大人状告我夫君掳走楚少夫人一事有疑点?”
听了这话,贺兰承贤心里大骂蠢货,面上愈发难看。
她若是想保顾浔渊,好几天的时间,就算是做也要做点假证据出来才对!
可现在倒好!
她居然真想光凭自己一张嘴护顾浔渊!
真真儿是……
贺兰承贤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从前一直觉得宋惜月聪慧,可如今一看她可真是个十足的蠢货实心眼!
宋家怎么教出了这样一个女儿?
除了一心扑在顾浔渊那个废物身上之外,简直一无是处!
“你说有疑点,那请问你有何旁证来佐证这件事的疑点?”
楚远霖好似被鼓足了士气一般,对着宋惜月接连发问:“花影轩同一包房内所有人亲眼看到顾浔渊掳走我儿媳妇,你难道能否认这一点吗?”
“人人皆知,顾浔渊武功高强,又能驾驭狼兵,他离开花影轩之后,或许是轻功卓绝躲避人影,又或许是靠狼兵转移,有的是办法避人耳目!”
“你光凭这一点,就想品控杜撰一个所谓的‘幕后之人’来搪塞我们,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说着,楚远霖冲着贺兰承贤,泣涕涟涟大声道:“求陛下为臣做主!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两鬓斑白的老臣,用这般沉痛的语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叩首求了又求,贺兰承贤真的很难办。
他本想着宋惜月是个聪明的,应该在这几天的功夫里想好办法。
却没想到宋惜月竟然是个十足的蠢货!
想到这里,贺兰承贤的怒火更甚。
他看着面色惨白,一言不发的宋惜月,道:“宋氏,你有何话可说!”
宋惜月抿了抿唇,面露难堪之色。
憋了半天,她最后憋出了一句:“臣妇坚信,臣妇之夫是无辜的,这里面一定有第三人在栽赃陷害,请陛下明察!”
“哼!”
督察御史李清风冷哼一声,站起身大声道:“这桩案子本就罪证确凿,无需再议,陛下下旨让宋夫人决断,不过是想给你们顾家一个机会罢了!”
“没想到宋夫人你不仅不明圣意,还敢借此机会试图给顾浔渊洗白,简直荒唐!”
说着,李清风面色严肃地冲着贺兰承贤大声道:“陛下,此案三司会审已有结果,那便是顾浔渊强辱人妻一案证据确凿,无需再议!”
“请陛下宣判!”
话音才落,宋惜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