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总裁办公室的楼层,我来这栋楼工作也有几天了,一次都没去过。
而她看起来却那般轻车熟路。
仅仅十几层的高度,电梯仿佛走了半年之久,和她共处一室的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我并不擅长掩饰,不免有些烦躁,想要从包里掏出手机来翻一翻,可就在我低头的瞬间,看见了宋亦心的另一只手,正拎着一个精致的便当盒,家用款,外面包裹了一块好看的碎花布。
因为盒子并不大,而且被她身体挡着,所以我刚才没注意到。
她拎着便当的状态,并没有刻意的那种招摇炫耀,而是一种视若平常的自然和熟稔,就好像这并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们之间,熟悉到这个地步了?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电梯到了。
出门瞬间莫名感受到了背后的趾高气昂。
我是有些闷闷地生气的,但又并不知道该从哪里生气。
就好像一个人被钝器击中,表皮并没有伤口,内里已经鲜血横流,很多天后不过会反出一块青紫色的淤青,无需管它,时间自会让它消失。
有多少女人这一生都在不断地在受内伤和自愈中往复着度过。
这些日子我索性搬回了公寓,以工作忙为借口。
然而即使来公司,也极少能见到沈暨白露面,他最近出差不断,几乎是回来待一天,匆匆见一面,第二天就又要分开。
因为每个行程都有全程报备,所以我对他的动态了如指掌。
作为男朋友,自己承诺过的事也说到做到了,并无从指责。
但自从看见宋亦心拿着便当出现在电梯里,轻车熟路地按亮21楼,我整个人就开始不好了,闷着几天没有头绪,于是干脆一头扎进了工作,大包大揽地接下很多属于和不属于自己活,天天不是泡在剧组就是耗在公司,给自己累得两眼昏花手脚发麻,一回家就只想洗个澡去床上躺尸。
明明是别人做错了事,而我却要惩罚自己才能好受一点。
因为全部心思都在工作上,对于沈氏集团里因为这次项目而认识的新同事,我开始变得相当有耐心和他们周旋。
甚至慷慨地拿出了在海外当蹦迪小公举时的cial能力,闲着没事就和大家吃喝八卦到一起。
然后充分利用前富家千金身份的便利,定期送大家一些演出门票啊,展会入场券啊,周边小礼品等等现在很多品牌依然会给我定期寄这些过来,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参加上流社会的游戏了。
我的新同事们喜欢就好。
所以作为乙方,我段时间的工作也进展得相当顺利。
算起来,距离沈暨白最后一次出差已经快半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