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我道歉!”莫正信痛苦地叫道。
人躺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后,莫正信才从地上爬起来,但衣服已经全沾满了污迹,人看上去已然没了刚才神情。
他看着陶真行,不甘心开口地说了一声:“不好意思,刚不是故意的。”
“你是需要警察来教你怎么跟人道歉?”
江籁安语气虽清淡,但话的内容却很有威慑力,莫正信咬了咬牙,他要知道陶真行有个这么厉害的姐夫,他今天绝不主动去惹他
“对不起……”
“大声点!”江籁安声量忽高。
“陶真行,对不起,我不应该故意说你的小偷!”
陶真行从小打过很多次架,最后几乎都是在老师的介入后,他只能向别人道歉。
为数不多没有道歉的,是上次原星去学校帮他处理打架。
而这次,他不仅不用道歉,他甚至还收到了来自别人的道歉,甚至是当着这么多人的情况下。
所以此时陶真行看着向自己低头的莫正信,一时间都愣住了。
江籁安见他不吭声,又继续开口:“继续,直到得到原谅为止。”
莫正信一脸的为难,只好从兜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一百块,这是他刚取出来的工钱,本打算来赶集消费炫耀用,但此时因为他的手刚撑在地上摸过泥,红色的纸币上也立刻脏了。
“这些总够你的菜钱了吧?”
陶真行终于回过神来:“我不要,你走吧。”
莫正信拿着钱的手悬在半空中,转头看向江籁安,眼神有些无辜:我赔钱了,但是他不要啊。
江籁安看了一眼陶真行,最后又撇向莫正信:“滚吧。”
莫正信犹如得了特赦令,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人走后,原星将滚在地上的菜篮子捡了起来,
“他后面可能会继续来找我们真行麻烦。”原星忽然开口。
江籁安眉心忽皱。
“不过,”原星话锋一转,“他们过完年就得立刻出去复工,可能没那个时间。”
但实际她心里想的是,后面必须得找机会让人去这个莫正信家里“好好聊聊”。
这些小孩在学校的时候就拉帮结派的侮辱陶真行,现在毕业了小团伙散了也没学会尊重人,不好好教育一下还真不行。
但经过莫正信这么一闹,行奶奶的菜是卖不成了,几人收了东西准备回去,井婶儿却走了上来:“真行,剩下这几只鸡鸭都给我吧,合着称一下看是多少重?”
“井婶儿,仙泽哥不是说你家菜都买完了么?”陶真行一脸疑问。
“没有没有,这次要酒席算下来起码要五十桌,仙泽之前是按40桌的菜算的,还差了10桌呢!”井婶儿笑着解释,她最近人逢喜事,精气神儿看着都比平常要好的多。
“五十桌?仙玲姐结婚要来这么多人?”陶真行疑惑着,他自己的记忆里陶家就没办过这么大的酒席,不过陶家上一次办酒席,得追溯到三年前,三奶奶去世的时候。
“我们这边多久都没有过喜事了,你放叔就想着办隆众点,而且时间也恰好是过年,人多也好热闹嘛。”
实际上,家里最受宠的小女儿要出嫁,他们很难不把婚礼办得隆众。
“那这些鸡鸭不用称了,珍婶儿你直接拿去用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我是给你奶奶的,又不是给你的,赶紧称好,我还要去买别的呢,不要耽搁我的时间!”井婶儿搬了行奶奶出来,陶真行也只能照做,先捡了地上的称先走回去给她称鸡鸭。
“办结婚酒席,为什么需要自己买菜?”江籁安忽然开口,之前听着珍婶儿念叨过几次,他也记住了井婶儿要嫁女儿的事。
井婶儿一听都笑了:“小江,我们这乡下的酒席都是自己弄的,如果你到时候有空,也一起来帮忙吧?”
井婶儿的性格是陶家几位婶婶里最开朗的一个,所以对江籁安也不像其他婶婶那样客气。
“他应该没空。”原星开口。
宁水办酒席,男人们是要杀猪宰牛的,让江籁安去帮忙,估计能把这男人吓死,而且陶仙玲的婚礼就在正月初三,江籁安也要回家过年了。
“哎哟,你还怕我们欺负他啊,婚都没结呢就这么护着了?”井婶儿调侃道。
原星顿时无语,想到刚才自己被江籁安揽住的情景,这个男人脑子真的是被门夹了。
不过没等她解释,江籁安倒先开口了:“咳……井婶,刚才只是情急之下,我和原星其实不是……”
“行了行了,婶儿都知道的。”
原星看着她暧昧的眼神,真是越解释越不清楚!
而且说什么情急之下,他就说自己是陶真行在外面认的哥哥就行了,有什么必要扯自己是姐夫?
难不成是因为她说他没有对二十万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