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信同志啊,这么晚还找你来,确实是因为镇上有事。”
“什么事你说。”洪祖信说道。
“你也知道我现在在镇粮管所工作,今天开会讨论田地的分配问题,根据我们的档案,我们村翠芬的家里只有一口人,却占着八亩田,这是极大的浪费啊。”
“那镇上是什么意思?”
两人说了一大堆,都不把话说透,其实意思大家都能听得出来,无非就是刘一军想让洪祖信出面去找余寡妇,让她交出几亩地来。
方南天结合之前刘翠娥给余寡妇的水井和茶壶里下毒的事情,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之前跟洪祖信说过这个事,如果他还能想得起来的话,就不应该只是自己去,而是找几个人一起去,否则他的书记明天就做到头了。
刘翠娥先给余寡妇下猛药,然后洪祖信过去,余寡妇肯定要给他水喝,到时候两个人的药效一发作,那么后面要发生的事情就不言而喻了。
这既报了赵玉兰今天的仇,更重要的就是洪祖信肯定会给拉下水,这才是刘一军最主要的目的,余寡妇只不过是顺带的。
幸亏方南天有先见之明,让余寡妇和媳妇一起去了村部,不然到时候就算洪祖信到了她家,哪怕主角不是她余寡妇,那在她家发生的事情她是怎么都说不清楚的。
刘家人真没有一个好东西,他那个儿子虽然现在不在家,但是按照他们两夫妻的说法,这家伙估计又是去哪家去爬墙头了。
想起刚刚余寡妇告诉自己的,听强子说他拉砖头的时候看到刘翠娥和痢痢头钻玉米地了,方南天再次心生一计。
痢痢头是村里有名的傻子,常年不洗澡,更不要说洗头了,导致他头上长了癞痢,竟然刘翠娥这个恶人想看别人出丑,那他也不需要留什么情面了。
他没有耐心在听刘一军和洪祖信两人掰扯,翻出院子,他快速的跑到了痢痢头家。
痢痢头家位于村东头,相隔的不远,一间破旧的夯土房子,那就是痢痢头的家,看上去比自己家还要破旧。
破败和杂乱充斥着整个院子,院子甚至还保留着最原始的那种篱笆墙,四面透着风,摇摇欲坠,穷和懒字几乎直接摆在明面上。
一进屋,一股子恶臭隐隐传到鼻腔,还有刺鼻的土烧酒的味道。
昏黄的灯光下,痢痢头正端着一个酒瓶,吨吨吨的往自己嘴巴里灌。
一见方南天过来,他楞了一下,而后站了起来欢迎:
“二哥,你怎么来了!来喝两口!”
方南天摆摆手,环顾了一圈他的房子,脏兮兮的,房顶上爬满蜘蛛网,天哥夯土墙壁都被灶膛出来的烟熏黑了。
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看来这刘翠娥还真不嫌弃这痢痢头,这么脏她都愿意和他钻玉米林子,他不介意帮助他们俩一把。
“我就不喝了,我来看看你。”
“咋?就喝这酒?”
“这不没钱么!”
痢痢头呷了一口酒说道。
方南天点点头说道:“我刚好找你点事儿,想让你帮个忙,当然是给钱的。”
方南天随便找了个借口,说着他就摸出了一块钱,痢痢头顿时两眼放光,有这一块钱他能喝不少的酒了。
“我干!二哥,我干!你说让我干啥。”
痢痢头迫不及待。
“余寡妇最近在帮我的工地做饭,我想让你去帮忙把她家的水缸灌满。”
“我去,现在就去!”
“那也行!余寡妇这会也不在家,这钱你拿着。”
“顺便把他家门口的那个草垛给点了,我用来做肥料!”
方南天将钱递到了痢痢头的眼前,痢痢头立马去抓。
“对了,她家院子里的桌上有一壶好酒,给你了!”
方南天故意补了一句,这算是做好事把?
一个旷男一个怨女,成全了他们,多好!
“好嘞!你瞧好了,我这事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痢痢头不由分说拿了钱就往外跑,门也不关了,也不管方南天还在自己的家里。
现在在他的眼里,除了那一块钱,其他的一切屁都不是。
方南天从痢痢头的家里出来的时候,痢痢头早就跑没影儿了。
他心里盘算着,这个事怎么样将他闹到最大化,越多人看到越好,虽然刘一军也会带人去,但是那些人都是向着他那一方的人。
要看戏,那就大家一起看,哪能独独便宜了你们一家人,他就是要让全村的人都看到,只有痢痢头点了火,那全村的人都会被吸引过来。
只有点了这把火,余寡妇才能从这事里面摘的干干净净,哪怕是那间房子被烧了。
方南天在做这个打算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如果余寡妇的房子被烧了,他就在划柴坡再弄一个地方给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