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过来要找的人,就是这个厂的厂长。
厂长是一个庞育的一个熟人,他叫这个人叫叔,按照庞育的说法这个人和他死去的老爹认识,而且是拜把子的兄弟。
那是之前和他爹一起援朝时候的战友。他爹死后,这个叔叔没少帮助过他家。三人没有和谁打招呼,直接朝厂长办公室去了。
一顿家长里短关心,方南天送上茅台,直接说明了这一次来的目的。
他要收购这个厂。
听到这个话,徐有成吓得胡子都抖了一抖,盯着方南天看了许久,才说道:
“小兄弟,你是庞育的朋友,我不敢坑你,这个事就是个大坑!”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国家早就出台了相关政策,同意个人承包。”
“可是这个厂子设备老旧,一堆的库存,根本就卖不出去。”他甩了一本账本到方南天的面前。
“都已经三个月没发下来工资了。”
“自己手上有点钱,就去做点别的营生,这个真不值得,我要是把这个坑给你,到时候我下去了,碰到老庞,他非得削我!”
承包和收购是不同的,所谓承包不需要太多支出,只要负责好厂里的生产维护,自给自足,按时给工人工资就可以了。
但是承包的话,这个厂子的还是国家的,只要哪天国家不愿意了,说收回就收回的,就算国家不收回,他要是得罪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他也是有权利让停产的。
打个比方说,如果吴镇长说,这个厂子有安全隐患,要停业整顿,你怎么搞?只能停,人家要治你,可以有无数种办法。
而且国家同意承包主要是想让这些体制内的员工继续有工作做,否则会造成大面积的下岗潮。
可这是历史的必然,只是他们还不知道罢了。
但是收购就完全不同了,什么都是自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不用听任何人的指手画脚,同时也别指望国家能帮他解决销路的问题。
气氛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方南天说道:“叔,您现在的工资有多少?”徐有成呵呵一笑说道:
“哪里还有什么工资,我都往县政府跑了很多次了,手下这么多的员工都没有发,我的更不要说了。”
“叔!如果我说,我能让您有钱发工资呢?”
“是啊!国家现在就是放任…”
他的话说道一半,突然愣住,“你说什么?!”
“天哥!”
庞育扯了扯方南天的袖子说道:“县政府都没法子解决,你怎么偏要捡这个烂摊子?”
方南天摆了摆手,制止了庞育,眼睛盯着徐有成说道:
“一周内,我不光让你有钱发工资,还能让你挣点!”
方南天首先提出收购这个厂也是有技巧的,首先给徐有成一个错觉,那就是他有能力收购这个厂,建立在对方觉得自己有钱的这个基础上,再来谈合作的事情。
收购厂子?
他方南天的钱多了没处花去?
后世的那些大品牌的衣服鞋子,哪个不是找工厂代工的?
第一,专业事情就要让专业的人来做。第二,他不想掺和到改制这见繁琐的事情中来。
他可是知道的,这个时候的华夏处在一个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政策几乎天天变月月变。
受苦的只有下面这些企业。
所以他只是想和这个徐厂长合作,让他按照自己的设计去做衣服,贴自己的牌子,自己就像后世那些个什么邦威啊,神马啊,奈克阿迪什么的公司一样,不需要那么庞大的实体,照样大把挣着钱。
当然承包也可以,但是他绝对不会将大量的钱经过厂里的帐。
如果非要承包的话,那他会将出货往自己私人注册的公司里去转一下,只要保留一点点的利润就可以了。
但时候上面说要收回,那他也不心疼。
“你说真的?!”徐有成瞪大了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方南天。
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
说起来他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可现在退休有没有人愿意接手,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把工人的工资发了。
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到时候把权利一交,自己安心回家养老,谁爱接谁接,跟自己就再也没关系了。
“当然!”方南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打开推到徐有成的面前。
徐有成有些疑惑地朝存折看去。顿时。
“噗!”
一口茶水差点喷在存折上。
“我滴个亲娘!”徐有成说道。
现在的人账上能有个一万元就已经很有钱了,没想到这个小伙子账上就躺着二十多万,而且是县信用社最大的股东,在这个猪肉七毛钱已经的年代,这种便宜的犄角旮旯,竟然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