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也大约知道了苍羽为什么之前要去嗅闻卢飞的尸体了。
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上了卢飞的死不简单。
萧无心见状,松了一口气,眼含赞许地看向苍羽,他就知道这“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梁老太师眉心拧成了个川字,脸色难看地道:“当真是岂有此理,老夫必得彻查此事!”
虽然每年都有驸马候选人死在参选过程之中,少不得肮脏龌龊之事,但这在他手上出的事,他自然是容忍不得的。
苍羽就这么洗脱了大部分嫌疑,这让潘堂宇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脑子也转不过来,他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死瞪着苍羽。
一边的萧无泷见状,似有些感慨地宽慰他道:“潘兄,想不到这中间还有这些曲折,只是不知苍二公子怎么能证明这些碗碟是他所用,而且咱们分头回房后也一直没有见过苍二公子?”
潘堂宇瞬间像是被点醒一般,忍不住走了大步出来:“等等,我问你,你怎么证明这些东西是你所用的,我表兄出事这段时间到后来他死,也压根没有人见过你,你怎么证明药不是你下的,我表兄可没有得罪过其他人!”
萧无泷愣了一下,赶紧上前试图拉住潘堂宇:“潘兄,你不要冲动!”
虽然潘堂宇的质问很有些霸道和挑刺,但仿佛也有几分道理,众人又看向苍羽,想看这位苍家二公子如何解答。
苍羽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一定要得罪人,才会被置于死地吗?那每年死的那些驸马候选人,他们全都是得罪了什么人?”
一干在场的人,脸色都微变。
所有人都知道这参选驸马本就是进入了斗兽场,仅仅不愿意皇城司的势力落入他人之手就足以让人动杀机了,哪里还需要别的什么得罪人的理由。
但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没有人敢当众说出来,只怕得罪了天家和公主殿下。
只有这苍羽居然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口。
坐在屏风后唐圣宁忽然唇角弯起冰凉兴味的笑来,他真是许久没有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有趣得很……
梁老太师略一皱眉,低咳了几声,试图把这话题遮带了过去:“是了,苍二公子,确实有不少太监说,你回了房间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你,你去了哪里?”
萧无心冷冷地看着潘堂宇,此人,实在是牛皮糖一般,竟这般不知收敛!
苍羽却似早有预料一般,淡淡地问:“我自有人证,能证明我是中毒,并且这些东西都是我房间里的,是否可以去把人带来?”
梁老太师颔首:“自然可以。”
苍羽朝着润墨点点头,润墨便转身出了门,不一会领进来一个宫娥。
那宫娥正是之前伺候苍羽茶水的。
苍羽看着那宫娥:“姑娘,你可认得我,可还记得之前发生在厢房里的事?”
那宫娥向着众人行礼之后,抬起头看了眼苍羽,随后有些羞赧地低头道:“奴婢认得苍二公子的,之前公子在房间里极为不适,您失手打翻了屏风,打碎了茶壶,奴婢已经收拾干净,不知公子出门吹风之后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此言一出,已经足够证明苍羽确实曾经中毒。
苍羽朝着萧无心眨眨眼,她还得谢谢萧无心让润墨来帮她。
有了润墨相助,她才有机会让寻到之前收拾房间的宫娥,拿到那些被收拾掉的茶盏、茶壶碎片和香炉灰烬,并将那宫娥带过来,好给自己做个见证。
苍羽又道:“我中毒之后,自然不能随便走逛,所以我就去寻了萧世子,正是萧兄出手相助,给了我解药,所以我现在才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这话就又跟之前萧无心说给了苍羽解药对上了,没有任何破绽。
萧无心眼底含笑,也朝着她点点头,淡淡地道:“没错,我当时就发现苍羽中毒,所以寻了药给他服用,这段时间苍羽一直在我休息的偏殿里。”
中间那些曲折,自然是要隐瞒省略去的。
梁老太师摸着胡须道:“原来如此,萧世子的话,我们自然是信的。”
众人也都对苍羽不再有所怀疑,只余下潘堂宇涨红了脸僵在当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恨恨地白了苍羽一眼。
屏风后,风眠和云醒两人互看一眼,苍羽到底是不是一直在萧无心的偏殿,他们最是了解不过了。
如果苍羽一直在萧无心休息的地方,那在水池和自家殿下……纠缠那个是鬼么?
不过这话,他们自然是不敢说的,尤其是他们明显感觉到身后传来自家殿下身上那阴寒阵阵的气息……
唐圣宁幽暗的目光从萧无心的脸上又掠到了苍羽的面容上,见他们那么默契,心下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子躁郁之意来。
他精致的唇角勾起阴森的冷笑:“这两人还真是一点不避讳地在众人面前展露他们的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