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绾绾看着她那一副波澜不惊,宠辱不动仿佛的模样,她的指控仿佛都打在一团棉花上,于是心中的恼火更甚。
她忽然眼珠子一转,抬手就指向太后身边站着的唐烟烟:“你这卑劣之徒,贪图驸马之位,恋栈权势,为了报复我看穿你的卑劣本质而与你解除婚约的我,还勾引我的庶妹,玷污了她的声名,实在是人神共愤!”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一片哗然,众人齐齐不可置信地看向唐烟烟和苍羽。
他们是知道唐烟烟最近和苍羽一起在放粮的,却没有想到这中间原来还有这种“内情”,顿时御史们脸色都很难看了。
这就是他们要褒奖夸颂的女子典范?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唐烟烟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唐绾绾绝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话,但听得她居然这样恶毒的污蔑,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气得手指颤得捏不住帕子。
这个愚蠢的女人难道以为自己被泼上勾引前姐夫的淫荡罪名,同为宁王府出身的她就能好吗?
唐绾绾自不会去管那么多的,她看着唐烟烟苍白的脸色,就心中很是畅快和得意。
她从一进殿门就看见太后竟然让唐烟烟那小贱人站到了身边,依照她对太后的了解,太后定是颇为欣赏喜欢的人,才会允许近身。
唐烟烟这个小贱人,就凭借那副柔弱又端庄圣洁的样子又骗得太后的青眼了。
她今儿就要把这个小贱人踩进泥地里,永远不得翻身!
好叫那小贱人知道自己和她这个卑贱的庶女是云泥之别。
“微臣参见太后。”萧无心看着殿上气氛越来越不对,他原本打算等一等看什么情况再进来,但再看下去,也不知道苍羽头上还要罩多少黑锅。
他索性直接进来行礼参拜太后。
萧太后微微挑眉,似有些不赞同他贸然进来,但还是示意他起身:“起罢。”
萧无心起了身站在一边,先看向跪在地上的慕舒,温声道:“慕舒世子,惊闻令弟过世,令人惋惜,只是真相如何,是否不该偏听一方所言,尤其是唐绾绾郡主与苍家二公子因为解除婚约一事有旧怨不和,是众所周知之事。”
他一上来没有直接针对唐绾绾,而是以提醒穆舒的名义,向众人挑明了唐绾绾和苍羽之间的过节。
于是众人想起了确实还有这么一回事,唐绾绾的话似不可以全然听信。
穆舒微微蹙眉:“宁王郡主已经说,行宫众人都能为她作证。”
“行宫的人能作证的是宁王郡主确实曾经救下令弟,但是谁能证明令弟指证苍羽是放狼杀他的人,我曾听说令弟下山是来求羽林卫上山救人的,他已经脱险了,又何必再来求人上山,那时候反而是苍羽还在山上吧?”萧无心径自挑明了唐绾绾偷换概念之处。
慕舒闻言,不禁一愣,他着人问过行宫之人和羽林卫,确实是听说慕勤曾下来找羽林卫救人的,但是却下意识地以为是下来求救的,却没有多想一下……
那时候羽林卫的人确实仿佛提了一嘴,说慕勤让他们上山的。
唐绾绾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急中生智地拔高了嗓音:“替慕勤传消息的是我身边的侍卫,所以我知道,慕勤是让羽林卫上山,那是因为山上有狼群,慕勤怕狼群会伤了其他人,让羽林卫上山打狼,可见慕勤是善良之人。”
慕舒闻言,心中一痛,便道:“没错,我了解舍弟,他太过良善,会为旁人考量,所以容易被恶人蒙蔽。”
萧无心见状,便蹙了下眉,想要继续说什么:“慕舒世子,你……”
萧太后却不赞同地打断了他:“好了,无心,这是他人家事,休要多嘴。”
萧无心闻言,看向苍羽,却见那‘少年’一副无动于衷,任人污蔑的样子,他只好瞥了眼唐烟烟道:“是,侄儿只是觉得唐烟烟小姐终归是姑母要表彰的贵女典范,所以才要问清楚。”
萧太后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却没有说话。
但唐烟烟心中自然明白,刚才太后对她赞不绝口,若是自己被牵扯进去了,太后的赞许就成了笑话,而她这个让太后面上蒙羞之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她睫毛颤了颤,似有泪珠盈于睫,随后脸色苍白地看着唐绾绾道:“长姐,你明知道我与苍家二公子纯粹是因捐粮才有交集,我等都是受天子太后恩德庇佑,这样天灾人祸时刻,我们想将所受皇家恩德分享出去罢了!”
她顿了顿,似很受伤:“所有人都知道,我与苍家二公子所有的交集都在灾民眼前,我们怎么可能当着灾民的面前苟且?长姐,我知道我只是一介庶女,不该抢了你风头,更不该和你不喜欢的人有所交集。”
说罢,她便“噗通”一声在太后面前跪下,泪盈于睫:“臣女有罪,家中姐妹失和,却闹至太后眼前,让父王蒙羞,臣女绝不敢再领太后之赏,御史们之赞,但臣女愿对天起誓,若与人有半点苟且,臣女愿白绫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