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圣宁闻言,微微眯起眸子看向赵构:“是吗?你确定?”
赵构蹙眉,仿佛有些惊讶的样子问:“殿下还是怀疑他们之间有问题?”
唐圣宁睨着他半晌,忽然半靠向椅背,似笑非笑地支着额道:“你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也许是真没什么问题吧。”
赵构细长的眼垂下去,抱拳道:“是,奴才下次必定要盯仔细了。”
苍羽眯起眼,轻笑了一声:“如此说来,苍羽那只野狐狸也算厉害,得罪了太师,却能让太后出面,让太师都不得不去保‘他’,不过……”
他顿了顿,讥诮地弯起唇角:“如果本宫没有猜错,太师这样循规蹈矩的老臣,只怕保不住下决心要整治苍羽的苍国公。”
赵构道:“是,殿下算无遗策。”
说罢,他便将之前在苍国公府看到的情形说与唐圣宁听。
唐圣宁闻言,面纱后的眸子微凉,讥诮地道:“这位国公爷,倒是挺狠得下心的,不过……”
他指尖轻敲着桌面,似笑非笑地道:“他倒是个聪明人,今早这一招也算是釜底抽薪,倒是能断了很多人对苍羽的念想。”
赵构毫不掩饰他的轻蔑,嗤道:“苍客松如果真是个聪明人,当初就不该为了保他家老三,把老二弄进京城,反正扔在乡下这些年,大部分人都已经快不记得玉家还有这么一条异姓的嫡血了。”
唐圣宁指尖轻抚了下唇角,凉薄地一笑:“人这种东西,再聪明一世,总有糊涂一时的时候,想来他已经后悔了。”
若非苍客松把苍羽召入京城,他和许多人确实未必会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
此刻,苍府内,已经恢复了平静。
书房里,此时只剩下苍客松、苍明雨和唐叔。
“当初就不该听你母亲的,将苍羽召回京城来。”苍客松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指尖揉了揉眉心。
苍明雨一边孝顺地替他捶着肩,一边自责地道:“母亲也是为了保护我,才先斩后奏地将二哥哥召入京城。”
他说这话,也确实是心底话。
他娘倒是真是为了他的性命担忧,所以瞒着他爹把自己的名字换成了苍羽的名字报进了宫里候选驸马。
等到他爹发现时木已成舟,只得将苍羽召入京城。
原本他娘想着也是这样一个草芥般的乡下‘小子’,养了这么大,总要为家族有点贡献,死了也就死了,如果命大没死,再打发回乡下。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请神容易送神难,竟从乡下弄了这么一尊刺头鬼进家。
苍客松冷冷地颦眉:“爱子之心,人皆有之,你母亲的心思虽然狠了点,为父我却未必不能体谅,但是她这家族大妇一味地护短,弄得长子失德,次子离心,你们嫡出的兄弟几个如今势同水火,她这个族妇哪里有半点用处。”
苍明雨闻言,心中一惊,苍客松这话可是有了点厌弃萧氏的意思。
他立刻停了手,在苍客松身前跪下,恭敬而认真地道:“请父亲不要责怪母亲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关心则乱,看在她操持家中多年,您原谅则个吧!”
门外的站着的萧氏一脸苍白,她原本带着陆姑姑端了茶水点心来探个口风,却不想听见苍客松这一番话。
她额头上的青筋一跳跳,手里紧紧地拽着帕子,手指骨结都捏得发白。
陆姑姑看着萧氏的模样,担忧地想要说什么:“夫人……”
萧氏一抬手,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吩咐:“一会让人把国公爷的朝服送进去,他还要进宫面见太后,不要说我来过。”
“是。”陆姑姑只得带着婢女们匆匆跟着萧氏回她院子。
待得回了院子,陆姑姑打发了侍女们离开,才轻声劝道:“夫人,您也别往心里去,国公爷也只是一时火气上头罢了。”
萧氏僵硬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凋敝的园景,她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松:“这些年我为他操持家务,打理阖府上上下下,也没苛待过他的那些妾氏子女,怎么就因为一个苍羽,我就成了没用的废物,不称职的族妇了?”
陆姑姑再次劝解:“我们都知道您不容易,正是因为这些年您不容易,所以这些日子您可要对国公爷温柔小意些,含香院和木香院里那些小贱蹄子若是知道国公爷和您有矛盾了,只怕会动不好的心思”
国公爷虽然不算太好女色的,但是两个院子里也都有几个年轻美貌的妾氏,也有要好些庶出子女,只是都在老家宅邸里养着。
萧氏闭了闭眼:“行了,我知道了。”
她好容易从一个小小庶女走到今日,绝对不会把自己多年辛苦经营的一切拱手送给别的女人。
……
书房里的苍客松哪里晓得自己一番话,已经让内院里的女人们心惊肉跳。
他正烦心地打发苍明雨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