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州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看着苍羽,发出了感慨,宛如一个惋惜的老丈人……
“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苍二公子这样的少年英雄,可惜下官家中只有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苍羽心中一惊,眼角抽抽得更厉害了:“呃……呵呵。”
还好您家只有两个儿子,要是有女儿,要塞给我么?
名月听着这对话,愈发忧伤,明明美得像晨曦的小姐这辈子都要装男人了么?
唉……
如果有个正常的男人喜欢小姐,包容小姐的秘密,绝不会背叛小姐就好了。
名月的目光飘到了慕舒身上,暗自琢磨……
这个慕舒世子是个直肠子,虽有些愣头愣脑的,但还蠢,对小姐又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许可以接受小姐的‘标新立异?’
她又想起萧无心,那一位还是小姐的义兄,对小姐也是竭力相帮……
不对!不对!
他们都是京城世子,小姐最讨厌京城门阀世家里的种种规矩,被规行矩步地束缚着,绝非小姐的本意和她能忍受的!
莫非真的只能和未央宫里的那个冰山‘妖女’凑一堆吗?
啊,我呸呸呸,小姐说了这次完事,她就立刻隐遁江湖的!
名月立刻暗自唾弃脑海里闪过的不详念头。
自打小姐要七日进宫“伴驾”一夜,自己就总有小姐会被那‘妖女’套牢的不祥预感。
……
名月心里活动异常丰富,苍羽全然不知,她已经开始和陈知州商议去桃县的行程。
“总归现在朝廷赈灾的粮食能顶一段时间,我和慕舒世子明日就启程前往桃县。”苍羽道。
陈知州立刻颔首:“苍二公子放心,下官一定会主持好乾州的局面,不轻易泄露咱们的计划。”
“嗯!”苍羽还是很欣赏陈知州的机敏,这天下还是有既愿为民做主又有脑子的官员的。
这个计划若是泄露出去,肯定会招来城内富户们的阻碍和打击。
陈知州兴奋地转身出去准备布置,忽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问:“有个关键点,城内的百姓们多穷困潦倒,手里的钱不多,就算到时候在年集大会上出摊赚钱,也是有手艺的,但是其他人怎么办?”
比如农民,没地种了,哪来的余钱买别人的米粮?
苍羽却笑道:“您先去准备,这个我还有别的法子,咱们先把这个计划最要紧的部分做好。”
陈知州早已对苍羽心悦诚服,这次一点不迟疑,点头:“好。”
说罢,他转身就匆匆出门忙活去了。
慕舒在一边亲自给苍羽端上一盘子梅花水晶糕和加上热茶:“你的脑子,我是服气的,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刚才与陈知州说话时总是卖关子,还那般叱责他?”
这些读书人多迂腐,不爱受人气,他是见识多了的,若是苍羽因言坏事,岂非得不偿失?
苍羽捏了块水晶糕放在嘴里,眯起眼享受唇间的梅花香:“陈诚这个人,我查过他的背景,两榜进士出身,清贵的官宦人家出身,早年心高气傲,进过枢密院,结果政见不同得罪了上司,被赶出来了,放了个乾州知州的活儿。”
其实也是户部那位被她架上自己船的何庶点了她一句,让她查一查陈知州的背景。
于是她才让萧无心帮忙把陈知州的生平查了个底儿掉。
她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受了些磨砺,但据说性情不改,在这里也算干得不错,一直没有提拔,我琢磨着,其实他对我们这些京城子弟一直不太看得上眼。”
慕舒一愣:“不对罢,我之前来这里,跟他说过你的事情,陈知州可是表明他颇为佩服你的,之前也一直对苍羽兄你很客气谦逊,不是么?”
她朝他摆摆手:“这你就不懂了罢,他谦逊归谦逊,感激的也只是我帮他弄来赈灾粮,可却没打算真让我插手乾州救灾的事,你看他过来的时候,把乾州的其他官员带来了么?”
慕舒一顿,这才想起,的确,苍羽身负圣命而来,可陈知州不管是迎接还是刚才来议事,都只有他一个人。
那些下级官员才是实打实执行和参谋赈灾策略的人。
按说这确实是对苍羽的藐视,可他被陈知州热情恭敬的表现蒙蔽了。
“这个陈诚!”慕舒剑眉一蹙:“枉我还觉得他是个实诚人!”
苍羽一边吃糕,一边不以为意地笑咪咪:“哎呀,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们这些京城纨绔子弟,可从没有参与过赈灾,他是一地父母官,会这样应付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
说罢,她又道:“所以我才语不惊人死不休,多卖点关子,让他恼火至极,认定我是个草包之后,再把我的真实想法一说,巨大的反差之下,他必感羞愧,从此心悦诚服。”
慕舒虽然有点‘愣’,但并不是蠢,相反,他被当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