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月这么一说之后,就有点后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提未央宫那‘妖女’。
她只是下意识地就觉得能让自家小姐忌惮收敛的也就那位了。
苍羽果然握着发簪的手一顿,随后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好不容易能出来放风,去一趟温柔乡,你倒是帮着外人来对付我来了。”
虽然她倾慕那位殿下的美貌与才智,能陪伴对方左右也算是福气,但是整天小心翼翼地陪着位祖宗,也很辛苦的。
毕竟,她总觉得若是谁能看穿自己的真身,大约就是那位殿下了,所以难免精神紧张。
难得放出来,她去喝点花酒又怎么了?
名月见自家小姐不高兴了,她也只好嘀咕:“我这不是担心你越来越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么!”
苍羽对着镜子把发簪随意地插进发髻:“你少突然叫我几声……‘小姐’,我也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
名月抿了抿唇:“咱们在这里住了那么久,不也没有看见祭那个家伙了,所以我才叫的……”
“行了,不说了,我要出门了,慕舒世子在等我,你好好待在衙门里,年集大会已经开始,你在这里帮着齐大掌柜处理大会的杂务!”她摆摆手,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向门外而去。
名月最近有越发唠叨的去势,她还是别带着这丫头去了。
“哎……公子!”名月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跺了下脚。
……
年集大会的开始,各种活动在苍羽和陈知州等人的精心准备下,如火如荼地展开。
除了压轴大戏……花魁大会之外,慕舒还召集了一帮乾州的富贵人家子弟玩儿冰嬉和冬日赛舟和垂钓。
城内两个大湖,一个专门做了冰嬉大赛的场地,另外一个被富家子弟们召集民夫凿开了,专门用作赛舟和垂钓之用。
为了讨好慕舒和唐烟烟,这些富贵人家子弟们甚至把夏日的画舫弄了起来,原本大冬天里都快没活路的周围渔民们也找到了生计……替富家子弟凿湖和钓鱼。
便是没有受雇的人,也因为被凿开的冰湖,有机会捕捞上一些鱼儿或者上市场摆卖,或者带回家给妻儿老小果腹。
因着赛舟和垂钓、冰嬉的大赛存在,人们都来凑热闹,湖周围的摊贩们也冒着寒风摆起了摊点,卖吃食的,卖炭火的等等,总归都是极热闹的。
苍羽和慕舒一路看过来,心情也跟着大好。
“苍兄的远见和胸中的沟壑,当真是令我钦佩,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多点子的?”慕舒忍不住感慨。
苍羽笑了笑,看着周围:“其实我能想到这些,一是我本来自草根民众,当年押镖走了许多地方,二也算是得了人的指点。”
梁老太师说了,户部那位何郎中确实是有些真本事的,只是奈何被官僚主义压得早已没了年轻时的抱负。
何郎中研究过这些年的赈灾之事,发现那些朝中官员常用的赈灾法子对她这个局外人效果一定不好,她朝中没有根基,索性换个法子一搏。
她与何郎中细细商议之后,便有了最初的一些盘算,来了乾州之后,她随机应变,就布下了如今的局。
“看着效果不错。”苍羽笑道。
慕舒感慨:“何止不错,你看这乾州城,全都被你这个‘纨绔’子弟的纨绔手法盘活,当真如你所言,灾民可以自救了!”
“苍羽,你不愧是玉家后人,有将相之才,只可惜……”慕舒看着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道。
此时,一道女子的尖利叱骂却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就凭你这个蛮夷之地来的野丫头,也想站我紫姑的头上吗?”
“你紫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另外一道女子恼恨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是一阵打砸互相厮打的响动。
苍羽和慕舒脚步一顿,看向声音来处,正是一处花娘们排练居住的小楼之一。
此时,小楼门口已经挤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她和慕舒互看一眼,也向那小楼走了过去。
走近了之后,苍羽这才发现不光是他们这些外人在看热闹,连小楼里的花娘们也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看打架。
苍羽看着场内已经一片混乱,地上丢着砸断的月琴和一些零碎的不知道什么东西,还有不少剪纸花的道具。
中间几个花娘扭打在一起,可以看得出来三四个花娘帮着一名穿着紫衣的美貌女子厮打另外两名穿着绿衣、满头小辫子的女子。
那两个绿衣女子到底势单力薄不敌,被扯得发髻凌乱,花容失色。
她微微蹙眉:“这是怎么了?”
边上看热闹的一个中年老鸨掰着手里的番薯,讥诮地道:“怎么了,还不是嫉妒惹的货,这紫衣的是醉花阴的当家花魁紫姑,那两个绿衣的是楼里新晋的小花娘,据说是西域来的混血异族。”
“因着她们的异域风情倒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