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羽其实颇为纳闷,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了那个一直想要杀掉自己的‘山匪’。
不过奇怪的是,那个武功较弱,甚至可说毫无内力的山匪却对那个武功高强一直想要杀掉自己的‘山匪’颐指气使,让对方给他端茶倒水。
甚至在值夜上,那武艺差的山匪也经常欺负那个武艺强的,一个晚上只给对方睡一两个时辰,自己却经常偷懒蒙头大睡,偏那武艺高强的竟对武艺不如自己许多的唯命是从。
这很不符合常理,只是她没有办法判断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今日她正打着坐,那两人大约不知道她耳力极好,两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地议论起了她。
武艺差的那山匪嘀咕着:“你说这牢里的小子长得还真是俊,我还没有见过比‘他’更俊的小子了,那个什么郡主是不是喜欢这小子,瞧她被拖出去的时候喊的都是这小子的名字。”
那武艺强,却一直怂恿别人来杀她的‘山匪’却不阴不阳地道:“呵……喜欢不喜欢,也是这小子享不起的美人福。”
武艺差的山匪没好气地道:“他这种当官的都享不起美人福,难道咱们这些当贼的享得起美人福么,切,给老子倒酒!”
武艺高强的‘山匪’一边给对方倒酒,一边似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不阴不阳地嗤笑了一声:“未必,说不得现在咱们的上头人正在温香软玉地享着美人福呢……”
此言一出,那武艺差的山匪粗鲁地骂了起来:“听你放屁,村长说了,那郡主娘娘谁都不能碰,你还是少放屁,赶紧滚去睡吧,一个时辰后来换老子去睡……”
两人再说什么,苍羽已经没有心思听下去了,她满脑子里都回荡着一句话……“说不得现在咱们的上头人正在温香软玉地享着美人福呢。”
她梭然睁开眼,蓦然地握紧了拳头。
这句话透露出一种极为诡谲的气息,仿佛在暗示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
不知为何,她心中莫名地有了不祥的的预感!
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碗口粗的牢笼栅栏上,似再次陷入了神游一般。
……
“又发呆了,切,真是空有皮囊的没用废物。”牢笼外暗处的山匪看着苍羽那模样,喝了口酒,没好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随后,他不耐烦地看向一边的忠言,发现他还矗在那里不动,便没好气地道:“你还不滚上去,在这里干什么,今晚是想一个时辰都没得睡么!”
忠言看着这个一直在自己面前颐指气使,实际上武艺比自己差得极远的山贼,忍耐下想要把手里的酒壶在他脑袋上砸开的欲望。
他垂下眼,捏着拳头道:“是。”
随后他瞥了眼在牢笼里发呆的苍羽,转身迈着满含怒气的脚步离开。
看着忠言灰溜溜地滚蛋之后,那个山匪得意洋洋地又灌了一口酒,抱着头靠在墙壁上,翘着腿,哼了几声小曲,慢慢地陷入了半睡半醒的酒梦之中。
而此时,牢笼里的人呆滞的眼神却慢慢地清澈了起来。
苍羽抬起纤长的睫羽,伸出左右两只雪白的手掌再一次轻轻地抚上了自己面前碗口粗的木牢栏杆。
她仿佛抚着情人的身躯一般,轻轻地抚了好一会,寻找到它们相对最薄弱的地方,她缓缓地吐出丹田的气息,桃花眸一眯,蓦地左右开弓……一拉!
只听得“咔蹦!”“咔蹦”两声清脆的响声,牢笼的栏杆瞬间断成了两截!
这样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安静的地牢里却已经足够响亮。
即便是喝酒陷入半醺境地的山匪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含笑的声音在他头顶上响起:“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
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一仰头看着头顶那张陡然放大的清美面容,山匪整个人呆了一下。
下一刻,他就感觉喉咙被人捏住,随后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咔嚓’骨碎声,随后,他便软软地歪倒在了一边。
苍羽冷冷地看了眼地上的山匪,拿帕子擦了擦手扔在地上,转身向自己已经推算过许多次的出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
而此刻,小小的厢房内,女子被人捂住的哭泣与尖叫声令人心颤。
“不要……你放开我……畜生!”
“嘿嘿嘿,瞧这细皮嫩肉的,果然是皇家的女儿,当真是花楼里的花娘们比不上的!”
“啊啊……来人,救命啊!”
“嘘,郡主娘娘,我不就是人么,我就是你未来的郡马爷啊,嘿嘿!”
“……”
院子外头守着的两名山匪已经被支开,只剩下厢房外看守的婆子们面面相觑。
听着房间里女子痛苦的哭泣惨叫声,一名婆子忍不住低声道询问:“汤三爷要玩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