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世子身边贴身伺候之人,自然向着‘他’说话!”苍明雨盯着她,愤怒地道。
名月冷笑:“三公子,我没有证据怎么敢乱说话,方才我在国公爷身上闻到了舒神香,这舒神香里褐龙血的分量重得吓人!”
“舒神香是老夫开的,有宁神静气的效果,褐龙血虽是苗疆少见的药,但只是里头一小味稳定香味之物,无色无味,少得可怜,何况也没听说褐龙血有心疾之人用不得,褐龙血茶还能活血!你难道怀疑老夫害死了国公爷吗?”医正脸色难看地拍案而起。
名月倒是不在乎医正瞪着她,只正色道:“舒神香的确宁神静气,褐龙血茶也的确有活血只用,但褐龙血的分量若是加重三倍以上,以炭火烘焙便成了减缓血脉流动的奇效之物,褐龙血在苗疆用以烘烤之后涂在箭头用来麻痹暂时不想射杀而想要圈养的猎物!”
苍家众人心中咯噔一下,那舒神香既是香,自然要用炭火烘出香气来。
她示意跟着自己过来的宫卫拿出一捧香灰:“正因为褐龙血烘烤也无色无味,所以不易被察觉被增加了分量,但这里头的褐龙血的香灰能证明舒神香性质已变,虽然没有直接服用褐龙血那样能麻痹人血脉,但是一直熏香,必定会加重心疾病人的病情,与人便是不争吵,也挺不过七日,而且调整褐龙血的分量还能控制国公爷什么时候毒发!”
说着,她看向唐叔:“若是小人没有猜错,国公爷这几日晚上睡不好,总是大汗淋漓,沉眠不醒,气色混沌。”
她说一个词,唐叔点一下头,脸色难看得想要杀人:“没错,国公爷这几日确实如此,今日晨起还昏昏沉沉!”
但是苍客松自从苍羽成婚之后,才变得气色不佳,难以安眠,他一直以为是因为国公爷有心事,谁曾想到竟然是因为……这种阴私手段吗!
那族老蹙眉,刚想开口:“一切都是你这黄口小儿……。”
“一切都是我这黄口小儿的小厮张口就来,没有证据。”苍羽却忽然接过了那族老的话,随后,她目光灼灼地看向名月:“所以,名月,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一切?”
堂上众人都愣住了,他们真没有想到苍羽居然比谁都要锐利地直接出来质问自己的小厮?
这‘少年’是疯了吗?
名月也是一愣,倒是唐圣宁面纱下潋滟的薄唇弯起了一丝淡淡的笑,阿羽,终于恢复正常了。
“很简单,这香灰让院正大人带回去,好好地查验里头褐龙血的分量,院正大人再烘焙褐龙血做个试验不久知道了么,这试验很简单,只要稍通医理的人,包括大理寺的仵作们都能试出来。”名月回答得很干脆,顺势将那把灰递到太医院院正面前。
院正哪里能等到那时候,他焦躁之下,一把抢过那把灰,他低头嗅闻了下,又不怕脏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这一舔之下,舌尖传来的麻痹感,瞬间让他脸色变了,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名月知道,医毒终究是同源的,院正大人只是不了解褐龙血烘焙之后的功效,但此刻她提醒之后,院正一试药效。
所谓神农尝百草,老医道都多少能察觉出这东西于有心疾之人能有何等的效果。
唐圣宁此时抬起眸子悠悠地环顾四周:“为公平起见,诸位可以请任意一家街边的医馆或者仵作来分头做试验。”
院正的脸色,自然也落在了苍家所有人的眼里,苍家众人和几房核心之人都面色难看起来,太医院院正那副模样,还不够说明一切么?
十有八九,他们的族长、国公府的国公爷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却就是这么折在了阴私的手段下。
又是什么人能把手伸到国公爷的书房去,调整舒神香里褐龙血的分量,让国公爷刚好在苍羽突然回来之后毒发,还找不到治心疾的药,这样精准拿捏到每一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而有这样能力的人非在国公府中经营长久不可,那自然不可能是根基浅薄的苍家世子苍羽了,那……。
苍家众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了萧氏的身上。
萧二娘脸色在青白之间来回变幻,但她依然力持镇定,阴沉而锐利地回视苍羽,甚至带着失态的凶狠:“怎么,难道你们以为是本夫人害了自己的夫君?!”
这种失态,几乎已经表明了某种令人猜测事实,让她身边的苍家族老神色阴沉下去:“我们自然也不相信会有人对结发二十年的亲人下手,但是……。”
“但是什么,当真可笑,一个卑贱小厮的几句话,你们就打算将罪名从那逆子身上往本夫人头上栽吗!”萧二娘声音锐利地嗤笑。
“欲加罪之何患无辞,且先找出证据罢!”
萧二娘平日里总是冷静的,从未人前愤怒与失态过,她这一反常态的举动让苍家族老们看她的眼神愈发冰冷。
唐圣宁起了身,冷淡地道:“寻找证据这种事,自然是需要时间的,也没有比皇城司更会搜集阴私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