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无比:“那肯定是有影响的,既然要生孩子,这些药物就必须停,你们这些年轻人在要孩子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吗?”
宋如渠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沈棠被推进了病房,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
宋如渠坐在床边,心里充满了无奈,他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只能期望他能够尽快醒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棠终于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宋如渠担忧的眼神。她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宋如渠见状,连忙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你先喝点水。”
沈棠吞水跟通刀片似的困难,艰难地咽下几口水,这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一些,她看着宋如渠,眼中充满了感激:“谢谢。”
宋如渠摇了摇头,将她扶到床边,重新躺了下去:“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真的很抱歉,我没能早一点发现你的异常。”
沈棠苦笑了一声:“这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她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手慢慢的捂上了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宋如渠纠结了良久,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够让她的心里好受一些,他声音干涩的说道:“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所以要求做流产手术,让我在手术书上签了字。”
沈棠愕然的捂住自己的腹部,一瞬间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又没了一个孩子,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
宋如渠看他哭的撕心裂肺,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他走上前去,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别难过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谁让你给我签字的?”
沈棠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怒火,在不断的迸发,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撒气了!
宋如渠咬了咬牙,轻轻的拦住她,安慰道:“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太伤心了,伤身啊。”
“呜呜……孩子,我的孩子。”
她哭的不能自已,仿佛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部通过泪水哭出来,无人知晓她的难过,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只能自己咽下。
哭着哭着,她睡了过去,往日的一切,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闪回。
她和秦砚知唯一的联系没了,他们也彻底完了,他就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样,挣扎了许久又如何?还是比不上沈玥的得天独厚,她只觉得累极了。
第二天早晨她醒过来的时候,宋如渠不在病房里,桌子上已经放上了一份早餐,很清淡的粥,香脆的饼。
她有些饿了,昨日哭了半天,喊的嗓子都疼了,热热的粥喝下去刺的嗓子发痛,她也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一口一口的吃着。
宋如渠打了一瓶水,快步走了进来:“感觉怎么样了?”
“没事儿。”沈棠虚弱的笑了笑,可因为难过,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宋如渠给她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上。
沈棠吃了两口酥脆的饼就没了胃口,索性放在一旁,苍白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昨天我对你发脾气了,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儿,这个孩子是留不住了,都是命!”
她嘴上如此宽慰着自己,可心里还是难过的要死,她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这怎么能让她释怀。
宋如渠并没有介意:“人脆弱的时候,难免会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我都明白。”
他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沈棠,眼中满是理解和同情。他清楚,沈棠此刻的内心一定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沈棠,你其实不必这么坚强,有时候,让自己软弱一点,或许会更好。”
沈棠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软弱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帮我分担痛苦。”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宋先生,你我不过几面之缘罢了,你却帮了我这么多,我真是无以回报,多谢!”
“何必这么客气呢?”宋如渠淡淡一笑:“其实我很欣赏你的设计,这一次大赛的金奖本来是你的,只可惜出了这么多事情,怕是……”
“本来无一物,何必惹尘埃,这些都是身外之事了!我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你也不用替我感到惋惜。”沈棠摇了摇头。
“也是,你已经是实力上的第一名了,能不能拿奖,又有什么区别?”宋如渠也释然了。
他是设计学系的教授,最看重的也只有这些了。
沈棠努力的撑起身子,可能是因为刚刚流产的缘故,腹部还是凉凉的,有些痛感,她喝了一口热水下去就好了许多。
“如今我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外面是不是闹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