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脸,一手捶心地说道:“我受不了,你当真关心戚无良和谁睡在一起???”
谢恒不答,而是冷着脸从座位上站起,丢下一句“我去探望一下右相”,管杀不管埋,匆匆就走了,独留下花锦城在风中凌乱。
……
右相府。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又或者是戚无良人品太差了,不过一顿饭的工夫,右相偶感风寒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盛京,而且传着传着就变了味,从偶感风寒,到卧床不起,再到身染恶疾、命不久矣。
一时间,整座盛京城都沸腾了!
百姓欢呼雀跃,群臣拍手相庆,更有甚者连午膳都不吃了,兴高采烈地坐上轿子直奔右相府见大梁第一奸臣最后一面。
温寻站在府门口,看着乌泱泱而来的百官前来拜见,口里说着“右相重病,我等甚是担忧挂怀”,但嘴角都快笑弯到天上去了,不禁心道:他家公子这“一呼百应”的人品也算天下头一份!
就在温寻发愁怎么赶走这些人的时候,一阵骏马铁骑声响起——
雕画着百鬼夜行图的修罗马车从街角幽幽驶来,偃鬼骑首领奉无偿亲自驾车,数十名鬼甲将士于军马之上手持似哭似笑的恶鬼军旗,守护在马车四周狂奔而来……
原本聚集在右相府门口的百官一时哑声,有胆子小的甚至扭头钻进轿子里,急忙命仆从抬轿离开。
“吁”的一声,王驾停在了右相府门口,一身月魄灰长袍的谢恒缓步从马车中走下,寂寒幽冥的眸子漫不经心地一瞥,看向同样候在右相府门口的孟鹤云、谢献泉等人,“左相也来了?看来右相这一病还真是声动皇都。”
孟鹤云一身峨冠博带,腰佩兰玉,威风赫赫地负手而立,横眉道:“摄政王误会了,老臣进来前来并非探病,而是犬子与谢尚书之子被囚于右相府多时,为人父者岂能置之不理?”
“哦,原来左相是来救子的。”谢恒勾唇一笑,眼含嘲讽。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戚无良重病时来,孟鹤云也是好算计。
“不知摄政王殿下所为何来?”孟鹤云问。
“自然是来探病的,右相病重,我心甚忧。”谢恒情真意切地说道。
孟鹤云:“……”
紧随其后、骑马赶来的花锦城闻言,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在场群臣中,有八成表情裂开,一成惊恐交加,还有一成人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只听这一成的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你听,我说什么来着!摄政王与右相有私情!什么右相强了摄政王?!纯属胡言,我看分明是摄政王那啥了右相,不然右相怎么会病得这么巧,瞧右相早朝那副精神不济、欲死欲活的模样,我敢肯定右相是伤着了那儿!不然怎么会发烧还卧床不起!”
“苏兄所言有理啊!如此想来,一切便解释得通了!难怪一直捧摄政王臭脚的右相会突然性情大变,当朝怒骂摄政王,摄政王竟也没生气。”
“嗨,你还不知道右相那点心思吗?趋炎附势,攀龙附凤,我看右相是本欲攀上摄政王的高枝,却没想到人家摄政王根本看不上她那点忠诚,而是看上了她的人,硬生生给强了。右相虽奸佞无耻,但毕竟也是七尺男儿,不堪受辱,这才与摄政王翻脸。”
“真是报应不爽,这奸臣终于也是遭了一回辱,还是所有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奇耻大辱!!”
“快哉快哉啊!”
府门台阶上的温寻满脸懵逼:“??????”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朝的时候不是还他家公子强了摄政王吗?怎么就这么一会儿,他家公子就变成下面的了?!!还是被蹂/躏到重伤不起的那个???
“本王要见戚无良。”
一阵霜降寒石的空冷之声当头劈下。
温寻愣愣地抬眸,仰头看向面前这位身形修长、气度凛人的大梁第一亲王——冷灰衣袍,墨发高束,剑眉星眸,有山海之仪、日月之姿,凛然若仙又似鬼君临世,端得是神鬼莫测、惊艳绝伦。
温寻不禁吞了口唾沫。
完了!
就摄政王这个龙章凤姿、天资自然的模样,他也觉得他家公子铁定是下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