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亲,顶不过儿是心头肉。
得知儿子又出事以后,周芸和他丈夫黎远周连夜风风火火地往黑土河赶,他们赶到郑老四家,已是夜里十点多。孩子们都睡下了,就郑老四夫妇两个还坐着。
周芸一进屋,见郑老四和周婷婷两个人,都是愁眉苦脸,一路上想着的许多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说,“现在这事,咋办?”
“二姐,你坐,二姐夫你也坐。”周婷婷见二姐周芸一双眼睛红红的,起身招呼他们两个人坐下,才说,“我们也心急,这不是在想办法嘛。”
周芸说,“阿超身上,又伤又残的,再弄到牢里去,如何受得了?”
郑老四说,“二姐,这不是在想办法的吗。你这么嚷嚷,解决不了事情。”说着,给黎远周递了一支烟。
周芸忽然情绪激动起来,说,“郑老四,你这是什么话?你是说,我到你家来,还来错了?我儿子帮你家做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来不能来问上一问了?炒炸药这样的事情,难道是他自己的主意?我儿子现在在派出所,那是在替你顶罪!”
周婷婷见再这么吵下去,事情肯定要闹僵,赶忙安抚周芸说,“二姐,没说你不能来,我和郑老四这时候还坐着,不就是等你和姐夫来了,一道商量,这事该怎么办嘛。事情不出也出了,现在急也没有用,最紧要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郑老四这不是给县公安局的刘天明副局长打过电话了嘛,刘副局长已经说了,这事,他会帮忙的。”
听周婷婷这么一说,周芸的情绪跟着慢慢稳定下来了,问,“我们能不能见见阿超?”
周婷婷说,“阿超不在这里,被送到县公安局去了。不过,你也别担心,都跟刘副局长打过招呼的了,阿超不会有事的。阿超被送走之前,郑老四去见过他了。”
周芸说,“那县里面,既然打过招呼,总有句话吧。”
郑老四说,“有,等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事,要不是为这事,之前我就到县里去了。”
“怎么说?”一直沉默着不说话的黎远周,这时问了这么一句。
郑老四说,“刚才,二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事,我有责任。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阿超要把这事,独自揽下来,我打点关系,这样会轻判,刘副局长说了,最多一年半年的。阿超出来以后,还跟着我干。牢里的关系,我也会打点好,各种用度,也是我出。我见过阿超,阿超没意见,就看你们的了。”
周婷婷说,“让我们家阿超顶罪,你倒好,什么都撇得干干净净的。这人呐,做事得讲良心,何况,阿超他还是你侄儿,你怎么忍心?”
郑老四说,“二姐,你这话,说得难听了啊,什么叫我让阿超替我顶罪,什么叫我把一切撇得干干净净的?再说了,我也没说,非得这样做不行,这是在跟你们商量。你们如果不愿意,如果觉得我这样子,是在坑害阿超,那你们可以让阿超把我供出来,我跟他,我们各说各的话,我承担我自己的责任,他那里,我也不管了。你们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黎远周说,“老四,既然阿超都决定了,我们遵从阿超的决定。这事,他一个人揽下来,对他对你,都有好处。你让我和你二姐想,我们能想出个啥,路我们找不着,人我们更不认识,就按你说的做。事情虽然是出在工地上,可我们也怪不着你。你二姐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那样,火爆性子,让她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黎远周,是我不讲道理,你识大体,你识大体你让你儿子去坐牢?”周芸急了,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掉了出来。
周婷婷说,“二姐,这事,不是你想的这样。这么些年来,阿超一直在我们家跟着他小姨爹干,我们可曾有亏待过他?你别老想着我们这是过河拆桥。今天,咱们把事情说明白了,省得过后,心底膈应。二姐你自己也可以找人打听,这事,就算阿超把郑老四供出来,这一年半载的,他自己也是躲不掉的。二姐你要一门心思想着,郑老四是拿阿超去替他顶罪,那这事,咱们各管各的。”
周芸抹一把眼泪,恨声说,“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周婷婷,咱们枉自是一个妈生养的,你跟我说这样的话。我是不敢说你们亏待我儿子,可我儿子,就是在你们家出的事情,上次我没说什么,这次还不能说了?阿超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不活了。”
黎远周望她一眼,说,“你少说两句,说这些气话,管什么用。”
周婷婷说,“二姐,这些伤心的话,可是你先说的,这时候又反过来怪我。”
黎远周说,“周婷,你也别跟你二姐置气,她是一心想着阿超,才这样的,理解理解她。老四,你也是,多担待一点。你二姐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该咋办咋办。”
郑老四说,“二姐夫,你一个人说了不算,二姐也得有个态度,得你们两个人都同意了才行。二姐,咱们不说那些气话,你就给个明确的意思。这事咱们商量好了,好做打算。若是二姐你也同意,那我明天一早,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