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银河域直接进入战备状态, 时蕤也没忘了联络自己的朋友——切西尔和伊延等人。
“你也会上战场吗,切西尔?”时蕤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忧色。
切西尔牢牢地盯着他,像是要将他的面容给烙印在心底, 这种做法无疑让时蕤更担忧了。
“当然,我没有怯战的打算。”切西尔说, “我原本以为自己非常厌恶这个世界, 甚至不在乎它是否灭亡。我遭受了太多不公平和糟糕的事情, 尤其是在卢奈尔的时候,那种压迫让我觉得它没救了。在流浪星域看多了黑暗的事情,我开始想, 为什么寄生种不能将这个糟透了的世界都给吞没呢?”
他低低地笑了两声, 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当初的狂妄而无奈一笑还是其他。
“但是后来, 我遇见了你。”切西尔的表情有些古怪, 连语气也有几分上扬, “一个小虫母,却不是暴虐滥杀的人。而且反过来了,善良单纯,还有几分天真。”
“这种天真放在帝王身上还真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时蕤怔怔地看向他, 大战在即, 切西尔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他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反而更加担心切西尔的处境。
“就是这种眼神, 总是次次让我心生怜爱。我想我真是疯了,竟然敢对一个拥有实权的帝王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切西尔说, “但是我就是这样想了, 而且也不后悔。”
“不过也就只有虫族这样的社会模式, 才能造就你这样……纯洁又伟大的帝王。即使不用阴谋诡计, 权衡之术, 也能高高在上地立在顶端,成为他们的王。”
这一点,时蕤深有体会。
他深呼吸一口气,说:“切西尔,如果你还有其他想要对我说的话,我希望能够放在战后,我想你到时候亲自讲给我听。”
切西尔咧开嘴笑了:“是啊,当初你许诺我的那三次见面机会还没有兑现完,还有两次,我不会放弃属于我的机会。”
时蕤犹豫:“事实上,即便是没有这个要求,我依然会去看望你的,切西尔。”
沉沉的目光注视着他,切西尔忽地问:“你的后宫还会增加人数吗?”
“嗯,为什么问这个?”呆了一两秒,时蕤才反应过来,神情困惑。
或许是从他的神色里得出了答案,切西尔立刻又转移了话题,像是之前那句话从来没有问出过似的。
“给我带一瓶酒吧,时蕤,我想要产自赫歇尔星的好酒。对了,我会付钱的。”切西尔真诚地表示。
时蕤爽快地答应他:“没问题,就当做是我送你了。”
俩人没再说几句,就结束了交谈。
巴特那儿也是紧跟着报了个平安,没什么大事,就算是要出去对付寄生种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他们生于战场,走向战场,也习惯了战场。
倒是伊延这边甚至比时蕤都忙。
接到通话的时候,他甚至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还不忘用手示意一旁汇报的人待会儿再来。
时蕤又不是睁眼瞎,怎么会看不见他在做什么,迟疑地问:“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总要给我喘口气吧。幸亏你打来这道通讯,我可不想大战在即,后勤官半途累死在路上。这将成为整个九十银河域的笑话!”伊延也放松地开了一个玩笑。
时蕤放心了许多,他又忧心叮嘱:“时时注意安全,一切谨慎小心。”
“当然。”伊延本来只开口说了一两句,之后突然又道:“不过我很高兴。”
时蕤困惑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言。
伊延放低了声音,言笑晏晏:“你还能记得看望我,还会叮嘱我的安危。”
时蕤轻咳了一声,双颊微红:“毕竟我们是朋友。”
“是了,朋友。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伊延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像是还打算说些什么,但是身后又有人赶紧跑来汇报工作进度,还有让他签署一些文件,做安排调度,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再闲聊了。
时蕤也看出了他的忙碌,没有继续说下去:“没关系,我们之后有的是时间联系说话。就在战后,一定要回来聚一下。”
就算他们几个在一起的结果是掐架,会对对方使眼刀子也没关系了,他会尽力调整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要他们都能够活着回来。
……
流浪星域。
虽然往日里这片星域就非常荒芜,人烟稀少,但从未有过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么死寂。
遍地都只有光秃秃的山脊、惊险的戈壁,还有深不见底的裂谷。
突然,有一声尖啸划破了这些地区的死寂。
幽暗的湖泊被震荡得晃出了水,山崖上的石头骨碌碌地滚落,崖壁上出现了几丝裂缝。
当一只尖锐的趾爪攀上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