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公子……沈沐承……”苏晚意努力回忆着上一世的记忆。
她记得沈沐承在她嫁进侯府不久就回了京城,她当时被罚跪在祠堂,不曾见过他。
只是听说刚到家就和侯爷吵了起来,没多久就意外死在了大火之中。
也是个短命的。
她的命数大概就是如此吧,就只能嫁短命的丈夫。
“只是可惜了小姐的嫁妆,若是帮那侯府填了五十万两的亏空,小姐的嫁妆可是能少一半呢。”忆秋想起来就气得直跺脚,花媳妇的嫁妆,真是不要脸。
“钱没了可以再赚,我只是恨,恨平阳侯府的每一个人。”苏晚意握紧拳头,直到骨节泛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上一世,平阳侯府的每一个人都吃她的,喝她的,还摆出一副施舍她的嘴脸。
不过这些天她也想通了。
如果实在摆脱不了嫁入平阳侯府的命运,那就让那些吸血的蛀虫付出代价。
既然重活一世不能嫁个如意郎君,那就将目标放在搞垮平阳侯上吧!
毕竟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她绝对能活出跟上一世截然不同的人生来。
平阳侯府,等着吧!
既然要搞垮侯府,她就不能只有干娘一个靠山。
“忆秋,你去告诉门口守门的小厮,让他转告我父亲。我明日成亲,一定要将外祖家的亲戚请来,不然我就一头碰死在婚礼当场。”
“是凌家外祖,还是徐家?”忆秋得问清楚,弄错了小姐真的血溅当场,她们也活不下去了呀。
“当然是凌家,那徐家与我有何干系?”
苏晚意想起上一世,自祖母去世之后,她与外祖家就断了联系。
父亲总说,凌家是商贾出身,常与之往来会坏了他的名声,影响他的官运。
以至于她成亲时都没有请外祖母和舅舅们,成亲之后她自顾不暇,更没有余力去维系关系,所以渐渐地就失了这层亲缘。
这一世,她要多为自己谋划,不论是父亲的官声还是夫家的荣耀,都与她无关。
外祖母从小就疼她,舅舅们也都哄着她,那时的时光多美好啊!
怎么就被蒙蔽了双眼,与疼她爱她的人逐渐生疏了呢?
过了一夜,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天还没亮,苏晚意就被喜娘们叫起浣面梳妆。大红的喜绸挂满院,她却觉不出任何喜悦。
喜娘们一口一个吉祥话哄着苏晚意,半天也不见她挤出一个笑脸,慢慢地也都不说话了。
等一切收拾妥当,接亲,上轿,下轿,跨火盆,过门,拜堂……送入洞房。
苏晚意全然没有上一世的悸动与期待,在这府上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她还不清楚吗?
她是带着搞垮侯府的目的来的,有的只有无边的恨意,哪里还有什么期待?
侯府里热闹非凡,嘈杂的声音直到了半夜才慢慢歇下来。
“小姐,果然如您所料。您的嫁妆被抬入侯府后就直接少了一半。”忆秋从外面进来,小声地对苏晚意说道。
“没关系,少的那些我会想办法挣回来的。”
苏晚意还盖着红盖头,看不见忆秋的表情,她也能猜到,小丫头一定和她一样,讨厌透了侯府吧。
突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见过姑爷。”是忆秋的声音。
“你出去吧。”沈沐承摆手让忆秋出去。
忆秋不舍地看了眼小姐,犹豫了一瞬,还是走出了房门。
苏晚意紧紧掐着帕子,心中的紧张和恨意聚在手指上,似乎要将帕子撕碎。
沈沐承看到了苏晚意的动作,停了一下,才又继续向床边走去。
缓缓掀起新娘子的盖头,在摇曳的烛光中,终于见到了他朝思暮想的那张面孔。
“苏大小姐,在下沈沐承。”沈沐承躬身行礼。
苏晚意将目光撇到一边,没有看他,也没有搭话。
“苏大小姐或许是第一次见我,但我……”
“你不必装得这般客气。你平阳侯府的行径,你我都心知肚明,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苏晚意瞥了沈沐承一眼,眼中满是恨意。
这沈沐承长得倒是好看,就是可惜生在了平阳侯府,还是个短命的。
“看来苏大小姐嫁给我,并不是心甘情愿,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我这就去书房。”
沈沐承不明白他的新娘为何如此恨他,想来是侯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等回去得让叶尘去查查。
“等等。”
沈沐承刚走到门口,就听苏晚意叫住了他。
突然间心跳如雷,她是又愿意了?
“你还是别总是称呼我苏大小姐了,免得别人听了笑话。以后我唤你夫君,你叫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