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腿疾奔,状若癫狂,而车夫却拎着马鞭,傻愣地杵在原地。
宝车被马拖着,激烈地左右晃倒,窗中飞出了引囊、香炉等小物什,车身的木板吱呀震动,几乎要散架。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
卫晏洵心里一颤,本能地翻跃而起,脚下点过路边几顶车盖,苍鹰展翅腾飞一般,追上了疯跑的马。
他前世十二岁从军,二十七岁死在战场上,十五载戎马生涯,驯马于他而言,易如反掌。
他骑在马上,双腿夹紧马身,缰绳在手里绕了几圈,马一扑腾他便压制住,几个回合下来,马终于温顺下来,不动了。
卫晏洵松了口气,跳到车上,掀开了帘子。
车内坐着两个女子,因为惧怕,两人拥在一处。
一个穿着浅绿衫子、头上梳着一双丫髻,显然是婢女的打扮;另一个……
双眸翦水,红唇流朱,双颊胜雪,云鬓微微凌乱,钗头宝鸭半坠不坠,更添几分海棠经雨胭脂透的孱怜之美。
四月的山寺桃花尽开,春水始暖,天地间的娇柔颜色、烟波迷离、碧水脉脉尽在她那双常含涟漪的美目中,叫她怯怯地看上一眼,百炼钢都能化为绕指柔。
前世他便是被这双妙目吸引,在闹市上为她驱退了意图调戏的浪荡公子哥儿,由此缘起。
这是他的妻,姜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