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噬心蛊,说可怕也没那么可怕,她有法子可以让自己没有痛苦地死去,不必经受噬心之痛。
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她并无惧怕。
可惜的是,她一家的灭门之仇还未查清;
离开扬州前,陈小娥还说等她回去要给她炖羊肉锅,而她恐怕喝不上了……
正闭眼待戮,忽听一阵疾风袭来,似有什么猛虎花豹之类的凶兽从身畔掠过,带起一串迅疾的动静,只听得砰砰两声,张炳痛叫出声。
尹泰惊喊道:“你是何人?!”
浅灵睁开眼,见眼前立着个蒙着面的白衣男子,手里拖着一条软剑,咻咻如蛇舞动。尹泰刚抬起手,手腕处便挨了一记飞踢,噬心蛊脱了手,高高抛起又落下,不偏不倚掉在张炳的脸上。
蛊虫两条触须俯就下来,贴在张炳的颈侧,转眼便钻进皮里。
张炳捂着脖子,凄惨地嚎叫,手指抠出满脖子满脸的血痕,却眼见鼓包迅速从脖子挪到了肩膀,又从肩膀挪到了胸口,伴随着皮肉撕裂的疼痛,一股脑没进了左胸的位置。
他一壁吐血,一壁在地上扭来扭去,转瞬全身便充胀成紫红色。
尹泰骇了一跳。
比起张炳的痛苦,他更为惋惜浪费了一只珍贵的蛊虫,心下憎恨,欲喊人进来抓刺客,却遭白衣男子蹬了一记心窝脚,撞倒两个火盆,整个人摔在张炳身上。
白衣男子软剑一抖,浅灵身上的绳索簌簌落下。
她猛然没了支撑,人往前一倒,被白衣男子一卷夹在了臂弯间,破瓦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