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调侃之时,那个被他们打趣的少年小跑着回到了谢三思的身旁。
不卑不亢的躬身行礼道:“禀大人,洞中无异常,洞后面是一个村落,不像是匪寨。”
谢三思反问道:“你在教我做事?”
那少年蓦然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陪着笑。
谢三思突然变脸,不悦道: “你说不像匪寨就不是匪寨了?你算什么东西,就敢在我面前下结论?”
一脚踹开少年捕快,领着属下率先走进溶洞,哈哈笑道:“一个身份底下的腌臜物,若不是父辈用命换的一点福荫,你以为凭你那点江湖把式能当的上捕快?”
这话自然不是什么笑话,但趋炎附势的同僚们听了,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
少年握了握拳然后,默默的低下了头。
谢三思昂头挺胸走进黄泥州,那闲庭信步的神态,仿若是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闲逛。
谢三思打趣道:“这稻子长的不错啊。”
旁边不长脑子的小捕快立马笑着纠正道:“三爷!那是韭菜。”
那个很会说话的捕快一巴掌就拍在这个和他一起喝过花酒的哥们后脑勺,“三爷说是稻谷,它就是稻谷。”
不长脑子的小捕快,立马谄媚的笑道:“三爷身边既得有像勇哥这样的能臣,也得有像我这样的直臣。我不笨,怎么凸显勇哥聪明不是?三爷身边如果都没人敢实话的,那三爷岂不是束手束脚了?”
三爷拍了拍这个大智若愚的小捕快,笑的很灿烂。对那个被叫勇哥的手下打趣道:“你是阿谀奉承张大勇,他是见风使舵李青山,大勇啊,你遇到一生之敌咯。”
张大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李青山,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瞧见官府衙役大摇大摆走来,从山寨脱离出来的后勤的兄弟们显然有些局促。
步平安示意大家该干嘛干嘛,他则带着杨天歌和刘薛生缓缓的走向衙役。
步平安站定位置,遥遥一礼,笑道:“大人们造访我们这穷乡僻壤,真是我们这些泥腿子的福气啊,不知大人们要来,有失远迎了。”
谢三思倨傲的看了看步平安几人,不言不语,径直穿过步平安几人,走向正在搬运物资的门人。
翻了翻帷幔,踹了踹米袋,又笑眯眯的看了看柳茹雪和珠儿。
“你们这的里正是谁?”
步平安很狗腿子的跑到跟前,笑道:“是小人。”
谢三思随口问道:“叫什么?”
步平安献媚道:“小人步平安,不知大人尊姓大名?”
谢三思撇撇嘴,傲然道:“谢家三少,衙门总捕,谢三思。”
虽然没听过,也不妨碍步平安装成震惊的模样,然后说了句:“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谢三思微笑道:“你蛮年轻的吗?”
步平安陪着笑,运用自己毕生所学努力拍着马屁,“我只是年轻,而大人您是年轻有为啊。”
谢三思嗤笑道:“这马屁功夫太生涩了,有待提高啊。”
步平安一脸的认真,“小人读书少,不会拍马屁,只会说实话。”
谢三思拍了拍步平安的肩膀,打趣道,“哎…这就有点意思了嘛。”
突然变脸指了指后面的马车,问道:“你们这是干嘛?”真可谓官威难测,喜怒无常说变就变。
步平安老实答道:“养殖所用。”
刘薛生怒道:“放屁!我看你们这是屯粮养匪吧?”
步平安凑近谢三思,偷偷将袖子的一锭金子塞了过去,哈哈笑道:“大人真会开玩笑,一群泥腿子,一群女人,外加一群孩子,何来养匪一说?”
谢三思不动声色的笑了,然后对自己的手下环顾了一周,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们这里很是易守难攻啊,属实是开山立派、拉人结匪的好地方啊,话说回来,山匪土匪就不能有老婆孩子了吗?再退一万步说,谁敢肯定这些女人孩子就不是幌子呢?”
步平安又塞了三块金子,意味深长道:“大人说我们是匪,我们就是匪,大人说我们不是匪,我们就不是匪,全看大人需要。”
养匪自重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谢三思笑了,笑的很开心。
谢三思来回踱着步,懒懒散散的提了一嘴,“刘县令刘大人失踪了,你可知道?”
步平安献媚道:“大人,我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您了,莫说我没见过刘县令,就我这种福薄的,哪怕见过也不认识啊。”
谢三思撇撇嘴,“那倒也是。”
步平安陪着笑。
谢三思问道:“你这些家禽卖到哪里的?”
步平安:“我们村里有自己的行商,而且还不少,大家分销各处,各凭本事,有的买到集市,有的买到酒楼,有的买的小门小户,买的多赚的多,买的少赚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