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终于在东郊西南某个刚动工的工地堵到颜思思!
说起来还是郁杏子帮的忙,傍晚时分突然发了条信息:她在东郊远盛机械设备厂工地。
蓝京大喜,立即下楼、上车并命令蒲旭“以最快速度”,然后才回短信问道:
为何伸出友谊之手?
郁杏子没回短信,等车子过了隧道才来打来电话,道:
“你俩之间总要面对并且处理好过去的事儿,拖得越久越容易被人利用,也不利于我开展工作。”
“咦,我跟她之间的私事,与秦中区正府工作何干?”蓝京诧异道。
她罕有地低低叹了口气:“高楚天那厮争权夺利很有一手,非但在区正府班子掀风作浪,还把手伸到区常委会……陈程涵养功夫真的修炼到家了,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居然忍耐得下去。”
蓝京道:“我听说他短短几周已把重大投资、重大项目等审批权都捞到手里,还想成立金融风险领导小组,将银行、保险、证券等置于他管辖之下?”
“为那事儿跟我吵了一架,”郁杏子道,“他说按惯例常务副区长应该分管金融,我说秦中设了分管金融副区长,尊重地方特色;他又说他分管的国资在很多金融企业有股份,有权参与监管,我说正府层面监管权归属金融办……总之锱铢必较,麻烦透顶!”
“其他副区长坐山观虎斗,你必须联手颜思思对抗?”蓝京问道。
郁杏子道:“起码保持中立,毕竟他俩谈过恋爱,论感情说不定比你还深吧?”
“你非得往我心窝里扎刀,扎得血淋淋的才高兴?”
蓝京没好气道,“换了我处于颜思思位置也会坐山观虎斗,凭什么卷入俩区委常委权力之争?你总强调自己的客观立场,换到别人身上就不客观了?”
“因为我跟颜思思都由衷要让东郊大开发取得成功,而高楚天不是!”郁杏子道,“确切地说他来的目的一是破坏,二是破坏不了就抢功劳,总之不怀好意思。”
“高楚天冲着秦中区长位子来的,肯定更愿意接手外人看来一团糟的烂摊子,如果东郊大开发取得辉煌战果,锦上添花有何意义?”
蓝京分析道。
“所以你必须跟颜思思和解!”
郁杏子道,“最好和解基础上把她睡了,这样的话,咱俩也睡过,就约等于我和她也是一个被窝的,对付高楚天的统一战线不就建起来了吗?”
蓝京赶紧以手捂住手机,暗想被蒲旭听了去汇报到燕家大院简直天下大乱!忙不迭道:
“我在车上呢,再讨论,再讨论……”
郁杏子掌握的信息很准确,车子驶到远盛机械设备厂工地附近,隔了几十米便看到颜思思熟悉而俏生生的身影,打扮都与以前差不多:
修身且精致的浅红色风衣,马尾辫,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临海燕家,真正的名门之后,难怪当初颜思思父母竭力反对这段恋情,平心而论,当时身为衡芳区长助理的自己确实配不上她。
但是……
但是她什么都不做果断离去多好,非得临别那夜奉献上身,她血淋淋的,他也血淋淋的,从此背负上沉重的心理负担。
时隔多年她应该后悔了吧?因此空降秦中一味回避,就是不想看到他,又揭开彼此尴尬的伤疤。
郁杏子也说得不错,再辛酸痛苦的往事也要面对,不能一直无休止地僵持下去。
蓝京让蒲旭将车子停到离视察工地的区领导一行七八米的空地,还没停稳便跳下车大声道:
“颜区长……颜区长!”
上次类似场景是从铜关跑过来见郁杏子,历史的轮回总那么相似。
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颜思思缓缓转身与蓝京四目相对,俏脸静如止水,明亮的眼眸幽深不见底,岁月,似乎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宛若还是衡芳时的颜思思,荷莲岛上的颜思思。
蓝京嘴里叫了六个字间已快步来到颜思思面前,见她没握手的意思,笑道:
“之前到区府大院去过两趟都没见着颜区长,联席会议我又参加市里的活动,这不,听说颜区长来这儿视察赶紧第一时间赶到。”
他一边说,颜思思一边退,陪同视察的区领导们则知趣地原地不动,转眼间拉开六七步距离。
“再退踩烂泥地了,思思。”蓝京低声道。
颜思思停住,凝视着他道:“你结了婚,生了儿子?”
“是。”
“我没有,”她道,“原来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天长地久,我错了。”
“不不不,我错了……”
蓝京道,“你失踪后我问遍每处地方,没人给我准确答案,我也问过舅舅,舅舅说……”
“别说了!”颜思思打断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过去的一切就当做了场梦,如今你当你的铜关书记,我当我的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