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说到那件至关重要的证物——衣服,竟是在荀嬷嬷房间里的床底、地板下的空洞被发现的时,在场的众多百姓都不禁发出阵阵惊叹和唏嘘。
真能藏,真会藏,若是他们,怕是怎么找也找不到。
在仵作的仔细对比下,确认发现的丝线正和找到的衣服同出一辙。
“大胆刁妇!还不快将你如何杀害郭奇贺一事从实招来!”
周铁面拍响惊堂木,堂下的荀嬷嬷抖如筛糠。
刚松了一口气的荀嬷嬷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事怎么就证据确凿了?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更别谈藏衣服?
这……
“启、启禀大人,老奴并……”
“荀嬷嬷!”
一声道中气不足的声音引得众人全都回头看去,只见李氏正被人搀扶着走上台阶,走进堂中。
“老、老夫人,老夫人老奴真的没有做过,求老夫人救救老奴,老奴……”
眼见来了希望,荀嬷嬷急忙向李氏爬去,拽住她的衣角,妄想李氏能救她。
李氏眼露难过的神情凝着她,不可置信的说道:“荀嬷嬷,枉老身如此信任你,也存了想让你自由的心思,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谋害他人性命。
是老身不好,是老身没能第一时间察觉你的心思……”
荀嬷嬷望着痛心的李氏,愣了又愣,“老夫人您在说什么?明明是……”
李氏紧握的拐杖猛然落地发出重声,“够了!荀嬷嬷你想要的卖身契老身给你带来了,以后!你不再是侯府下人,你自由了!”
李氏痛苦的落下老泪,荀嬷嬷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在李氏眼中看到了弃之一字。
没了奴籍,但她还有侄子,她唯一的侄子……
荀家唯一的根能不能安生皆在她的一念之间。
荀嬷嬷苦笑的闭上眼睛。
……
最终,荀嬷嬷认了罪,述说经过时,那些脱离奴籍和希望郭奇贺助她等事皆如张浩所言。
唯一不同的是,自从那次给姜晚诊病过后,她再也没见过郭奇贺。
可是她没说,说的仅是张浩口中的争论期间,失手害了郭奇贺。
再问到郭奇贺丢失的手臂在何处时,她用那饱含无尽意思的眼神看向李氏,说出一个地方。
那里是李氏前几天受到惊吓,她亲自埋掉手臂的地方,却成了给她定罪最后证据。
在看到那条手臂时她一眼认出,郭奇贺的手与常人不同,小指有畸形。
李氏老眼哭的泪不尽,口口声声在说主仆多年,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她说,不过脱离奴籍这么小的事,她又怎会不愿?
为何要走到这步田地……
是她忽视了她啊……
荀嬷嬷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眼中没了主仆之间的敬意,惨笑一声:“老夫人放心,老奴什么都没说,老奴先走一步……”
话音刚落,荀嬷嬷奋力冲向桌角,鲜血迸溅落在李氏脸上,“啊”的惊恐一声。
李氏受到惊吓,昏了过去。
荀嬷嬷的突然寻死惊愕到众人。
凶手认罪已伏法,这个案件没了再继续的必要。
惊堂木拍响,退堂二字一出,昏迷的李氏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被人抬走。
张浩磕头感谢周铁面,又悲切的带着郭奇贺的尸体离去。
看热闹的百姓三三两两的离开。
与此同时,一身便装的温恭从千影阁走出,折好手中的纸,小心翼翼的放在怀里,面上露出极其高兴的神色,然后向着尘王府的方向走去。
宣阳王府内,叶繁望着池中盛开的荷花,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
“如何?”
“确实是尘王手下,依属下猜测,尘王像是和千影阁达成某种交易。”
叶繁侧头,“叶越一事可查清了?”
康泰猛然跪地,“属下无能,还请主子责罚。”
“侯府如何?确定是李氏身边的嬷嬷自作孽?”
“是,据属下探查,李氏身边的嬷嬷确实和郭奇贺有一腿,有人曾在郭奇贺消失前听到过争吵。”
“药如何?”
“主子放心,属下已处理妥当,不会有人发现。”
“嗯,派人盯好萧北尘和姜明赫的女儿。”
“敢问主子是否继续……”
“等待时机。”
“属下明白。”
禀报完毕,康泰刚要离开去办事,便听一句:“安排一下,本王要见萧云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