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连忙跟上去：“我送你回去。”
陶晴步子迈得大，脑子不是很清醒，但潜意识里还是有设防的，这是她常年保留的习惯。
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她知道张仁除了屡次违反第一条协议之外，其实挺尊重她的，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时刻对他保持警惕。
更何况，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
以前他也喝酒，但都是一群人在夜总会喝；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鬼知道会做什么。
身旁的人一开始都规规矩矩地走在她身边，走到老住宅区的巷子时，她闻到酒气更浓了。
“陶晴。”张仁凑近她，声音低低的。
陶晴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些。
“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防着老子？”张仁抓住她的手腕，眼睛有些红，“老子是真心喜欢你！”
“你知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陶晴皱眉甩不开他的手，索性放弃。
张仁立马暴躁：“不可能！那段时间你一直陪我打游戏，我受伤了也会照顾我，你敢说你没有一点动心？”
陶晴无奈道：“我是在讨好你，不是喜欢。”
“讨好用得着连自己命都不顾了吗？”
陶晴记得他说的，她印象很深。
当时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她被他用刀抵在脖子上证明她的真心。
她那时候也是孤注一掷，反正横竖都是死，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管了。
好在她赌对了，捡了一条命。
张仁喝多了酒居然把这事拿出来说，她想想就头大得很，叹了口气：“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产生我喜欢你的错觉，是我的错。”
“张仁，我真的不喜欢你。”
静默了片刻，陶晴心里有点虚，她说话向来干脆，不知道会不会刺激到他。
她的一字一句让张仁眼眶发红，抓着她的手由紧到松，最后彻底放开。
陶晴动了动有些疼痛的手腕，见他的头垂下，又沉默了良久，听见他低声道：“我知道了。”
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陶晴松了口气，没耍酒疯就行。
……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到了周五，星空咖啡厅内。
上午十一点，陶晴给客人送来一杯拿铁，转身走开。
“你是陶晴吗？”客人是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他盯着陶晴的背影看了几秒。
“有事？”陶晴回过头看向他。
浅褐色的桃花眸撩人心弦，男生脸颊立即红了起来，问道：“你之前是不是平渚职高的？”
陶晴笑道：“是啊。”
男生拿着手机指给她看：“你那个学校上热搜了。”
陶晴走近了些，看向手机的内容，里面的大标题写着：【盛川市平渚职高发生一起学生跳楼事件】
下面是一大段文字配有一张模糊的照片。
陶晴扫了一眼，微微皱眉，照片中的教学楼很像他们高一的教学楼。
男生继续说：“今天早上你们学校一个女生从天台跳下去了，上面说是高一的，化名是小童。”
化名小童？
陶晴的心突然咯噔一下，抓过男生的手机，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文字。
【4月26日早上八点左右，盛川市平渚职高高一学生小童从教学楼天台坠楼身亡，当地警方已排除他杀。】
【目前警方已将侦查报告告知小童家长童先生，校方正积极配合警方调查，处理善后工作。】
【童先生告诉记者，与小童的妈妈离婚后，他便很少与小童交流，不了解她在学校发生的事。】
陶晴指尖颤抖地划着屏幕，神经越发紧绷，胸口闷疼。
怎么会这样？
如果刚才她还抱有一丝侥幸，那么现在她可以很确定，跳楼的人就是童婳。
鼻子发酸，陶晴的泪水浮在眼眶，难过得无语凝噎。
男生见她状态不对，仔细看发现她眼睛红了一圈，迟疑道：“你该不会认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