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沥沥的下,石滩边,龟壳五颜六色的波动龟缓之又缓的移动着。
一个绿色的大脑袋突然从泥土之中钻了出来,铜铃大的大眼睛四处寻找,找到了半截面条蝇,于是它连肉带土一口吞下肚。
砸吧砸吧嘴,绿坨肚皮撑在地上,两只爪子撑起上半身,高高仰起脑袋四处张望。
“喔!”
一只蒸汽秃鹫喷洒着紫烟,战斗机一样从天空中划过。
地面上,鳄车立即轰隆隆的启动,追逐着秃鹫,留下一条长长的小河道。
飞翔的秃鹫很快发现了身后的尾巴,一只森绿色的蜥蜴,作为顶级捕食者的它显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点心。
蒸汽秃鹫随即收拢翅膀,从天空中向下俯冲。
冲到一半,秃鹫发现目标体型似乎远超预期,让它有些发怵,不过它还是照着平常的捕食习惯,激发了骨质面具的恐惧震慑。
强烈的恐惧感在绿坨心中升起,本能之下,绿坨转头撒腿就跑。
面具效果出奇的好,逃跑的绿坨瞬间激发了蒸汽秃鹫的狩猎欲望。
秃鹫从空中扑下,尖喙夹住绿坨的脖子后,大翅煽动,紫气喷涌就要往天上提。
然而,绿坨的前爪才离地一点,秃鹫就再也无法上升了。
力竭的蒸汽秃鹫落地,两翅走地,不信邪的又尝试了几次,均以失败告终。
恐惧散去,绿坨回过神来,而秃鹫已经打算放弃了,蒸汽涌动,托着秃鹫就要升空,然而绿坨回爪扣住了秃鹫细长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秃鹫被绿坨直接从空中拽下,随后它翻身用体重把秃鹫压在身下,一张大口就要往秃鹫身上招呼。
秃鹫挣扎着用翅膀卷住绿坨的嘴,不让它张口。
绿坨一爪按住秃鹫,一爪薅住缠在嘴上的管状羽毛,它一使劲,秃鹫的羽毛成片成片的被撒下。
绝境中的蒸汽秃鹫用尖锐锋利的喙啄向绿坨,却迎来绿坨更大的血盆大嘴,咬住要害的绿坨,毫不犹豫的来了个死亡翻滚。
泥水飞扬间,血水泼洒,秃鹫尸首分离。
绿坨从嘴里扒拉下秃鹫面具,这个看着像骨头,又不是骨头的东西,它觉得不太干净,不能吃。
一爪把秃鹫面具踏得粉碎,绿坨咬碎,仰头吞下秃鹫脑袋。
紧接着,它撕开秃鹫的肚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它停下迷茫发呆了好一会。
一会后,它转而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干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
梦,似梦非梦,如梦。
依旧是一片黑暗,陈七叫了几声,竟然没人应。
“都干嘛去了?”
他也没在意,像往常一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就睡。
不知多久,陈七醒了过来,这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是一个永恒的、连绵的、无始无终的虚无,是一片时间和空间的荒漠。
每次从这里入睡到醒来他都觉得睡了有三生三世那么长。
“金鸡~绿鸡~在哪呢~~”
陈七的地声音渐飘渐远,直至消失,也没有回应。
少见,平常这种时候祂俩都应该出现了才对,被仇家逮住,做掉了?
祂俩都寄了,那这片奇异空间不就独属于我一个人了?
陈七阴暗的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接着,他心念一动,双手一搓,混沌无光的世界出现了第一抹亮光。
一个乒乓球大小的金色光球漂浮在陈七身前。
光束穿过稀薄的雾气,在空中缓缓移动,向外向远处缓缓展开,它们在空气中舞动,时而交织在一起,时而分开,形成了一幅动态的光影图景。
随着光束的移动,陈七巨大的影子不断拉长,仿佛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怪兽。
陈七框住光球,放大缩小,光束轮转,不亦乐乎。
光球的光芒柔和,即使目光直视也不会觉得刺眼,于是陈七发现光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把光球放大到篮球大小,贴上脸看:一个金色伞柄顶着金纹蔓延成的平面刻花,它在轻轻转动的同时,飞速缩小。
“咦?”
陈七明明没有任何动作,它却在不停的缩小。
他怀疑是那个两人躲在暗处玩他,毕竟,要是他能够做到,他也会这么玩。
略微思索,陈七双手合十压灭光球:
“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极限在哪,我说,砸瓦鲁多!”
陈七虚空挺立,合十的手猛然展开。
伴着他的动作,在他的面前,虚无中突然跳出一粒光点,绽放的微光旋转收缩,却在下一刻宛若爆炸一样,无尽的光华淹没了整个混沌的世界。
而陈七被强光耀得有些恍惚。
待他回过神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他每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