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西偏。
冷风扫过大地,卷起枯黄草叶。
一万名北燕骑兵,横向一字排开矩形阵列,杀气腾腾。
长刀出鞘,闪耀着日光。
战马打着响鼻,躁动不安。
阵列前方,万夫长完部花看着对面道:“托塔,这里东侧是河流,西侧是山岗,五万南梁人居中列阵,不利于我军迂回包围;而且,我们长途奔袭至此,战马多少有些疲劳。”
“托塔,我们还是先行后撤,向真定的阿格玛将军求援,等援军到了,再发起反击吧。”
完部花身旁,万夫长托塔不屑道:“完部花,你的胆子实在太小,难怪还未与南梁人交上手,你就弃城逃跑。”
“向阿格玛求援?你就不怕他得知你弃城逃跑,活劈了你?”
“别担心,完部花。”
“南梁人就是一群绵羊,只会聚在一起,任凭我们冲杀宰割。”
“只要我们的马儿跑起来,一个冲锋就能将其打散,之后一口一口全部吃掉。”
“完部花,记住你的承诺:我帮你收复冀州,你给我五十两黄金,外加十个漂亮的南梁女奴!”
完部花抚胸点头。“放心吧托塔,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很好,我的兄弟!”托塔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来到阵列前方,朝着阵列中的北燕骑兵,大声喊道:
“大燕国的勇士们,你们的长刀,多久没有沾上南梁人的鲜血?”
“现在,五万南梁人,就像五万只愚蠢的绵羊,嫌自己活得太久,主动送到你们面前!”
“勇士们,”
“举起你们手中长刀,给我狠狠地冲,狠狠地杀,让南梁人的鲜血,染红脚下这块土地,染红你们手中长刀,染红你们的荣誉!”
“勇士们,有谁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冲在最前!”
“杀!”
“杀!”
“杀!”
一万名北燕骑兵高高举起长刀,齐声大喊,震天撼地!
大喊声中,托塔调转马头,面朝千步之外的大梁步兵阵列,长刀高举,虚空劈砍。
“勇士们,冲锋!”
“杀!”
一声令下,一万名北燕骑兵,就像一万只凶残的野狼,嚎叫着,挥舞着长刀,更像汹涌的海潮一般,齐头并进,发起冲锋!
“杀!”
“欧——呜——”
“杀!”
一万把长刀,反射着夕阳的余晖,夺人双目!
一马匹战马,踏过冰冷的大地,发出震耳的隆隆声!
尘嚣飞扬,遮蔽了夕阳!
大地在颤抖!
山丘在颤抖!
一旁的河流也仿佛被这隆隆声吓到,泛起层层波纹。
“杀!”
“欧——呜——”
“杀!”
对于骑兵来说,一千步,从助跑加速,到高速冲锋,缩尺成寸,瞬间即到!
“杀!”
“欧——呜——”
“杀!”
面对奔腾而来的一万名骑兵,大梁阵列中,郭淮站立于高台之上,面色淡淡,双眸微合。
一千步,
八百步,
五百步!
郭淮猛然下令:“三弓弩,放!”
郭淮身后,信号兵挥舞红色信号旗。
大梁阵列中,五十台两米的高架上,三弓床弩后面,弩兵扣动弩机。
咔!
咔咔!
嗡!
嗡嗡!
弩弦弹动,五十支三尺五寸长的弩箭,骤然脱离弩身,并排扎向北燕骑兵!
嗖!
嗖嗖!
“稀溜溜!”战马嘶鸣声中,冲在前排中的万夫长托塔,以及其他五十名北燕骑兵,连个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直接被弩箭贯穿身体,一命呜呼。
有几支箭矢甚至穿透而过,去势未尽,又刺中后面的骑兵身体。
没有多少骑兵留意这一情况。
处于高速冲锋中的骑兵,根本没有时间思考其它。
在他们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冲锋!
冲锋!
继续冲锋!
四百步!
“杀!”
“欧——呜——”
“杀!”
三百步!
“杀!”
“欧——呜——”
“杀!”
最前方的北燕骑兵,堪堪冲过三百步定位石!
高台之上,郭淮猛地下令:
“巨石炮,放!”
一声令下,郭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