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爷,您这话还真说着了!”
秦轩相貌英俊,出手阔绰,又言语风趣,小二的笑容立马多了起来。
“在这八百里水泊中央,有一处山,名叫梁山,自打六年前,山上便聚集许多好汉,做起打家劫舍的营生。大头领名叫苏锦伦,江湖人称夺命书生。”
“两年前,不知从哪来了一对好汉父女,父亲名叫朱让,四十多岁,手拿一把大刀,功夫十分了得。女儿名叫朱良玉,今年十八,身材高挑,容貌俊俏,人送雅号玉麒麟,手中一把三尺长刀,更是难有对手。”
“传说朱让父女路过此地,与那夺命书生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胜了苏锦伦半招,因此也被苏锦伦请上梁山,拜为头把交椅。”
“哦?”秦轩不动声色,继续对小儿说道:“小二哥,如此说来,这位玉麒麟就是女大王了?不过,这些人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朝廷难道也不管?”
“这位爷,朝廷当然是要管的。”店小二道,“县太爷曾经几次派兵围剿,可是这些好汉个个身手了得,又占了梁山地形,易守难攻,朝廷兵马几次围剿,不但没有讨到便宜,反而损兵折将。”
“前些天,这些好汉更是夜里下山,将东平县衙洗劫一空,还将县太爷给绑了,之后退回湖里。”
秦轩点了点头。“这么说来,这些好汉很厉害了?”
秦轩话音刚落,旁边桌子上,一个富家员外打扮的中年人恨恨道:“哼!什么厉害,这些悍匪简直就是眼中没有朝廷,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另一人道:“李员外,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人之前虽然打家劫舍,可是自从朱让来了之后,他们再也不曾劫掠寻常百姓,只劫官府和富人。”
“对了,李员外,在下若是没有记错,你家里就曾被他们光顾过,令郎也被这些好汉绑去山上,住了好多天。是吧?”
另外一人打趣道:“是啊李员外,听说令公子之前飞扬跋扈,欺男霸女,被他们劫到山上,好吃好喝,住了好多天,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见谁都彬彬有礼,客客气气,不知是真是假?”
“哼!”胖员外重重一拍桌子,恨恨道,“这些悍匪,朝廷应当早派官兵,将他们全都绑了,凌迟处死!”
旁边一人气愤道:“朝廷派兵?要我说,倒不如不派。这些官兵来到此地,见什么拿什么,这和土匪有什么两样!”
另外一人道:“可不是嘛,就说前几天,朝廷派了一位大人前来招安,又派来五千大军护卫左右,所到之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最终被梁山好汉半夜偷袭大营,将那位朝廷官员生擒活捉。”
“要我说,这些官兵还不如梁山泊好汉,这些好汉至少不祸害穷人!”
“不错!”之前那人道,“用这些好汉的话说,这叫‘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此人话音刚落,角落中,一个头陀道:“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好大的口气!”
“就是!”同桌一个道人道:“还有那个朱良玉,叫什么——玉麒麟?那不就是给人骑吗?”
道人说罢,与头陀一起放声大笑,极尽猥琐。
突然,那道人“啊呦”一声,捂住腮帮。
与此同时,“吧嗒”一声,一根筷子落到地上。
“谁?是谁偷袭道爷?”那道人捂着腮帮猛地站起,大声叫道,“有种给道爷站出来!”
那道人与头陀都是一脸横肉,相貌十分凶悍,道人的一双鼠眼更是凶光森森,吓得众多食客不敢与其对视,纷纷低下脑袋。
秦轩不动声色,从筷子筒里抽出一根筷子,递给司徒静。
这丫头,居然用筷子砸人家。
万一砸到小朋友怎么办?
即便没有砸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司徒静接过筷子,也不说话,夹起一根鸡腿,大口撕咬。
正在此时,楼梯口脚步声响,由打楼下上来一老一少。
老的五十多岁,身体单瘦,须发皆白。
小的十三四岁,是个小姑娘,身材苗条,容貌俊俏,乌黑长鞭搭在后背,一双大眼黑白分明。
不过她的神态有些黯然,头上还插了两根草签。
见到老少二人,店掌柜从柜台里面出来,无奈地道:“老李头,你怎么又来这里卖孙女了,扰了客人的雅兴,你担待不起。快走,快走!”
老者朝掌柜拱了下手,一张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哀求道:
“王掌柜,您发发慈悲,行行好,咱家里早就断粮,小翠这丫头眼看就要饿死,老汉实在没办法了。”
“您这是全县最好的酒楼,各位贵客老爷都来您这吃酒,所以老汉带着孙女过来,就想给她寻个好人家,好歹不会饿死!”
“这……”掌柜看了一眼少女,叹了口气,对小二道,“小二,去后面拿两个炊饼。”
“是。”店小二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