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神仙!多亏了你,我媳妇和孙儿才捡回一条命来!”老婆子笑得脸得褶子:“这点银子,当作谢礼,还望小神仙莫要嫌弃才好。”
林逃逃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多出六个小银角。
小银块上斑驳的黑斑,足以说明,这几个银子是存了很久都舍不得拿出来的。
想来,这六个银角大概是她家所有的家底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老者,就往她手里塞了张纸。
这是……房契?
已经不是第一回见的她,从那大大的官印的轮廓就看出来了。
她记得,这老者姓刘,当初托她找女儿。
自己也没干别的,只不过卖给他一张请煞符。
煞乃极凶之气之意。
这么说吧,刘老伯的女儿刘小草,在世为人生性胆小。
即便做了鬼,若无外力影响,也只能是只胆小鬼。
受了再多的冤屈,她除了会躲着哭,什么都不会。
报仇雪恨什么的,对于这种魂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煞气,就好比一壶烈酒,无形之中放大了她的情绪。
简单来说……就好比发酒疯。
至于疯到什么程度,就得看她生前,蒙受多少冤屈了。
越是死得惨的,这煞气上身,就越是闹得厉害。
反而言之,若是解开心结,身上的煞气便会烟消云散。
魂魄也会去它该去的地方,不会再对任何人有任何影响。
这便是请煞符最大的优点——因人而异!
“谢谢你。”刘老伯看着她,已是泪眼婆娑。
周围一片唏嘘。
“不会吧?那么丁点大的娃娃,尿还没夹住呢!就会那等神通?”
旁边有人低语:“这事,我可是从头看到尾的!刘叔真的在她指定之下,就找到刘小草了!”
“对对对!杨婶我认识,就住我隔壁村子!听说前儿个,杨婶刚离开家不久,她媳妇就滑了脚,见了红!
村里的接生婆被叫去,使尽了各种招,也没能让孩子生下来。眼瞅着杨婶媳妇快不行了,那接生婆直接就说没救了,干脆就跑了!若不是杨婶带了郎中回去,那指定就一尸两命了!”
“那、她这……也太厉害了!”
众人的议论声中,林逃逃却在刘老头眼中,看到了不好的东西。
她反手就将房契塞了回去。
“我不叫。”
刘老头惭愧的低下了头:“那间小院已经是我仅存的家当了。当然,小神仙那般神通,看不上也在情理之中。
可家里的钱,找人的找人,治病的治病,已经花光了。除了小院,我已再无他物。”
林逃逃摇头。
钱这种身外之物,于她而言,都不能叫个东西!
待她修到天阶,点石成金不就跟玩一样的?
她需要的是虔诚之力!而他们不仅有,还是那么纯粹的虔诚之力!
在她眼里,他们二人,可比金银宝贵多了。
所以……
她绝不能让人摔了她的金饭碗。
“我不叫!老伯你也不叫想不开。”
刘老头瞳孔震荡。
这事,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人知道!
不过片刻,刘老头也释然了。迟早的事,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我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小草被害,老婆子也说走就走了,好好一个家,说没就没了。
留我一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就想,陪着小草一起下去找到她娘。我们一家,也算是团圆了。”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
有感叹刘老头重情重义的。
有唏嘘人生无常的。
然而更多的人,却惊讶于眼前的小女娃,是怎么做到啥都知道的?
他们不自觉的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不自觉的往后站。
为什么?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就像是没穿衣裳,被小女娃看了干净似的。
这种心思都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很难受!
在众人的好奇的打量中,林逃逃摇了摇头。
“老伯,你下不七的!你阳寿贵尽,就算死了,也只能做个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
原本还笑得坦然的刘老头,听了这话,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失落之余,一屁股坐到地上,眼眶见红。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
他上辈子是犯了天条吗?
为什么他连死这么简单的愿望,都无法实现?
抹去眼角的泪珠子,余光扫过面前。
对了!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