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归将今日在田梗处沈东篱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田叔,你惦记着周天佑,可他们现在却往死里对付我家闺女。”
“平白毁我闺女清白,但凡她要是钻死胡同,是不是就上吊自尽了?”
“他们家这样对东篱,我不可能再放过他们家,还有周天佑,之前我姑且当他不知情,但这次明显就是他想出的法子。”
“利用明水村的村民爱嚼舌根的性子,逼迫我和东篱在村里住不下去,他那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做这些腌臜的下流事儿,日后就算当官,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事儿是下午发生的,所以田村长还真不知道,看向自己儿子田明富,他也不太清楚,转头就说明日他去打听打听。
田村长坐在炕上,旱烟抽得更勤快了,“不应该啊,我都跟周家说了,这件事我来解决,他怎么……”
“或许他们也不信任田爷爷吧。”
沈东篱垂了垂眼眸,“周天佑是读书人,他才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怕我们不原谅,便想用流言蜚语对付我,想让我跟之前那些被欺辱的姑娘一样,受不了打击自尽。”
她要是真自尽,人死灯灭,日子久了,周天佑他娘做错的事儿也就过去了,这就是他的目的。
田村长气得一拍大腿,“他咋就不学点好呢?难不成我有生之年都要被牛头村压一头吗?”
沈东篱眨了眨眼睛,“田爷爷,你有没有想过在明水村兴建个学堂?”
“啥?”
田村长抽旱烟的动作一顿,“修学堂?那得多少银子?更何况就算修了,也请不起夫子过来。”
“牛头村现在有钱,好多孩子都送去县学了。”
说到这儿,田村长就眼红。
沈东篱站在田村长面前,“田爷爷,实不相瞒,我想毛遂自荐一下,我自幼在礼部尚书府长大,不能说读万卷书,学富五车,但在京城也小有才名,为村子里孩童启蒙绰绰有余。”
“我虽然不能保证他们一定能考上秀才,但是若是日后去县学读书,绝不会落于人后。”
“若是田爷爷同意兴修学堂,我愿意免费教村中孩童念书。”
听到这话,田村长浑浊的眼顿时亮了,一旁的田明富也跟着点头,“对啊,对啊,咋忘了东篱丫头是尚书府出来的,有学问。”
“那…你真愿意?”
沈东篱点头,“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全村无论男童女童,我都要教,而且不论年纪,若是只送男童过来,我就不教了。”
田村长跟着点头,“这是啥大事儿,我同意。”
这些孩童都是日后明水村的希望,憋屈了这么多年,谁不希望自己村里也能出个读书人,最好出个状元郎,那才是扬眉吐气呢。
“田爷爷,周家那边…我是一定要告到衙门的。”
田村长顿时又熄火了,“东篱丫头,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东篱摇头,是他们太欺负人。
“行吧。”
田村长好似老了几岁,腰都弯了,然后将红布包的银子还是给了沈东篱,“这钱还是你们带走,拿去把家里的院子修修,日后就是学堂了。”
“要是还有富余,就当是给东篱丫头的束脩了。”
从村长家出来,沈东篱心满意足,她想要的都达到了,看向父亲沈云归,脚下跟着大黄狗。
“父亲,田村长真是个好人。”
沈云归没忍住笑了,“你不是还说他收周家银子了吗?”
沈东篱顿时脸一红,反思自己,“这件事的确是我人云亦云了,日后没弄清事情之前,绝不会再说这种话。”
她听了王婶的话,就自己胡乱揣测,实在是不该。
第二天,周莹正在给周天佑的腿上药,周家娘子端着盆走了进来,眉眼带着笑,“阿莹啊,你哥今日腿怎么样了?”
“好多了,大夫说再上半个月的药就能停了,然后再养养就差不多了。”
周家娘子顿时双手合十,“菩萨保佑,真是菩萨保佑。”
外头周忠正在劈柴,听到几人对话,也乐呵呵的,只是想到沈家父女俩,又有些担心,“沈家那边,真没事吗?”
周天佑看着自己一点点恢复知觉的腿,心中又怕又欣喜,闻言抬了下眼眸,“爹,你放心就是了。”
“沈家刚回来那丫头原是礼部尚书家的闺女,最看重名节,她听了那些话,肯定……”
话没说完,外头就有官兵走了进来,“谁是宋秀芝?”
周家娘子浑身一僵,擦了手出来,“官爷,我是宋秀芝,请问诸位官爷找我有啥事儿?”
“有人在公堂之上状告你贩卖人口,跟我们走一趟吧。”
此话一出,周家娘子腿一软,就跌坐在地上,紧接着被官兵一左一右地夹着从地上拖了起来。
“老爷在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