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慕寒身旁的河道里，一只小船经过，一个男人站在船头，吹奏笛声。
那是有名的慕清曲，是这个爱慕刘清妍的乐师为她所做，每夜，这个乐师都会游船吹奏，只希望刘清妍来到快活城的时候，能看他一眼。
慕寒没有回答系统的话，而是轻轻一跃，跳上小船。
滴血的长刀指着那个乐师，浑身滴血的人，笑问乐师，“你喜欢刘清妍什么？”
“喜欢她是天下第一恶女？喜欢她杀人如麻？喜欢她心思诡毒？还是说，喜欢她那张你根本没见过的脸？”
乐师慢慢放下笛子，看向慕寒。
然而慕寒却不想听那个答案了，他一刀挥下，乐师和他的笛子都断成两截，掉入河中。
慕寒长长舒了一口气，就着脸上的血，把头发往后一捋，淡淡开口，“系统，打开二号备用文件。”
系统：“系统执行中。”
慕寒随手把刀丢进河里，他脚下的小船无风而动，同时远处的江山笑也瞬间全开。
系统：“最高指令权更改成功。”
慕寒盘膝坐在小舟上，随手打了个响指，一处牢狱，轰然洞开。
系统：“系统重读，启用人格备份。”
慕寒看向那座高塔，笑着一挥手，无数骨骼在塔尖开始生长。
系统：“主控权让渡中……”
5……37……69……73……84……
慕寒拿起小舟角落的斗笠，盖在脸上。
快活城，今夜，提前进入，极乐之宴。
100。
系统：“主人，系统所有最高权限已移交，请最后确认。”
慕寒闭着眼，在一座城的尖叫和狂乱中，漫不经心地选择了确认。
这是慕寒自己搞的一个小把戏，把他自己的意志，作为一个伪系统，占据系统最高权限，确保所有系统高级指令，都必须经过他同意。
“系统，再说一遍，我的精神指数如何？”慕寒勾起嘴角，相比于讲道理，他其实更喜欢讲物理。
一张俊秀的皮，裹着一颗武夫的心，或许刘清妍的评断没错，他还蛮喜欢当一个莽夫的。
“主人的精神状态非常好，请主人尽情享受这个世界。”系统立刻变得态度良好。
小舟畅游于漫天血雨碎肉中，慕寒笑得漂亮，对系统安排道，“我挺喜欢这座城的，到时候把这座城留下吧。”
“计算可行性……”
“不用计算，照做就好。”
系统就是系统，服务于主人的东西，慕寒会是那种，让系统左右的家伙吗？
快活城的各个角落里，见过世面的已经开始躲藏，无数窃窃私语亦在其中。
“黑狱竟然打开了？那不是慕凉歌的……”
“慕凉歌的黑狱开了，黄金铁蛋的人骨炼塔也完全打开了，难道我记错了极乐之宴的日子？”
“黄金铁蛋的人骨炼塔自来和江山笑打擂台，昨天江山笑全开，今天人骨炼塔完全打开倒也正常，可慕凉歌的黑狱……按理说，慕凉歌已死，除了极乐之宴，黑狱不可能打开。”
被慕寒遗忘的杨枯，此刻正跟在姬闲澜身旁，仰头看向昨天还只是高塔的东西，今日竟然长出了人骨为架的巨大轮盘。
“这，这是……”杨枯觉得自己又要晕了。
“黄金铁蛋的人骨炼塔。”姬闲澜叉着手看着那巨大的血腥转轮。
“黄金？铁蛋？那是黄金还是铁啊？”杨枯没听过这个名字。
“黄金家族，是枭族最强大的家族，他们家的血脉，被称为黄金血脉，代代强者，黄金铁蛋还有个身份，枭族大祭司，他唯一的败绩，就是败给了慕凉歌。”
姬闲澜对杨枯说着往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说说废话。
现在慕寒不在，却将江山笑全部打开，作为管事，姬闲澜得留守江山笑，镇杀所有闯入者。
一边和杨枯说着话，姬闲澜手中还有几缕丝线，他不时就要动动手。
一楼的八臂舞女八臂齐舞，她的每一根手指，甚至全身的每一处关节，都连着同样的丝线。
闯入者被八臂舞女的丝线控制，八臂舞女被姬闲澜控制，而姬闲澜，何尝不是被人控制？
人控偶，偶控人，人是偶，偶是人。
苍老的月光，落在满是鲜血与疯狂的城中，也落在少年纯然的仰望之上。
杨枯皱着眉，看着人骨炼塔挤压着血肉，爆出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眼珠，不由喃喃开口，“那个黄金铁蛋，那么强大，居然也是慕凉歌的手下败将，那慕凉歌究竟有多强？”
“慕凉歌啊，你看，那个就是慕凉歌的手笔。”姬闲澜指向天上。
一瞬间，汗毛耸立。
一瞬间，大汗淋漓。
一瞬间，杨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