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尘的吩咐,那几个侍卫听后,神色都有片刻犹疑。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个类似领头的人,作为侍卫代表开口:
“阁下……阁下武艺高强……可带人伏击这种事,怕是……怕是术业有专攻吧?”
顿时,跟在领头人旁边的几个小侍卫,也不住点头表示赞同。
慕清尘沉默地看着他们那充满怀疑,又畏于武力不敢表露的模样,心知眼下不过是个临时拼凑的队伍。
如此,是再正常不过的。
所以她没有半点慌乱,平静淡然地回望他们。
静默的气氛、慌乱的心绪,好像都在刹那间,于那明亮的眼眸中归于平静。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反抗,尚有一丝机会,束手待毙,只有死路一条。
若你们有更好的、阻击敌人的安排,可以现在说出来。
若没有,我的法子,或许就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你们现在要因为心中那不知真假的怀疑,而堵死自己唯一的活路吗?”
慕清尘没有耐心与他们解释那些机关的原理,也没有解释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安排。
因为说得太多,只会浪费眼下宝贵的时间。
而且人的心中一旦因怀疑生了暗鬼,便很难轻易祛除,因为大部分人都只相信自己。
所以她只是晓以利害,将他们的生死选择说得明确。
那些侍卫听了这话,顿时再没半点犹疑,立刻继续按照慕清尘的吩咐做。
他们人,连大官家里的侍卫差使都谋不到,自然是要谋略没谋略,要武功没武功的。
他们自己也无比清楚,能让他们想出一个可靠的退敌之策来,比母猪上树、天下易主还难。
这下,每个人都为了让自己活命的机会更大些而拼命努力,将慕清尘的那些陷阱不断扩大完善。
待到她估测的时间后,不大起眼的荒庙里,又安全了不少。
同时,四个几乎完全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荒庙不远处。
慕清尘暗忖他们的朝向,小声对那些侍卫们吩咐:
“你们,去东北方向第二间厢房蹲守。你们,从左侧绕行包抄,待他们进门后,从后方偷袭。你们两个,蹲低点,别被看见了。”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凌厉,隐藏在院墙下的阴影中,一瞬不瞬盯着前方敌人。
吩咐时,也是按照自己的习惯来。
结果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听后像是傻了般站在原地不动。
“这……阁下,东北方向三排厢房,是哪个第二间?如何蹲守?”
“左侧都是杂草,如何……如何不被发现绕行啊?怎么绕后啊?”
“……是我们两个要蹲低点吗?”
慕清尘:“……”
是她的错,忘了眼下手中之人,并非训练有素的军队,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小侍卫。
他们确实无法第一时间发现最适合偷袭埋伏的位置,以及适合潜行的路线与形式。
她悄悄抬头看了下那四个黑衣人前进的速度,与距离荒庙的距离,估算过时间后,言简意赅地解释:
“你和你,你们两个人去第二排从大门处往里数第二间厢房,不要进去,只蹲在后面墙边,记得藏好身形,不要被人瞧见。
你和你,你们两个人,迂回绕行时,能贴着墙、靠着墙边的阴影里走,边贴墙。不能贴墙处,便找杂草茂盛处走。记得选好落脚点,不要踩到太多草,暴露你们的行动轨迹。
至于你们两个……一会儿跟在我身后,我砍谁你们便砍谁,我走到哪里你们便走到哪里。
如此,可懂了吗?若有不懂,快些问。”
侍卫们忙不迭点了点头,匆匆忙忙按照她的吩咐埋伏去了。
布置好这些后,慕清尘又看了眼身后角落里,已经完全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梧桐。
若非了解,她只怕也是发现不了那里有个人的。
慕清尘沉默了一瞬后,还是小声说:
“梧桐,一会儿若动起手来,有这些陷阱在,只怕对付那四个人也有些相形见绌。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便现身,只求一会儿能帮把手。”
她记得梧桐除了用剑,箭术也很是不错。
后来他还自学了暗器,只是那些慕清尘不曾在意,也没问过。
隐在黑暗里的那人,没有说话。
她不再问个结果,只专心看向越来越靠近荒庙的四个人。
那四个人行踪鬼祟得很,大约也察觉到此处荒庙是个埋伏的好地点,靠近时都万分小心。
可,慕清尘怎会给他们小心的机会?
从他们靠近荒庙的第一步起,那些原本设置好的坑洞,削尖了的树枝箭、藤蔓编的网,便好似有人在操纵般接二连三地落下。
那四个人大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