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试验分为三个疗程,每两天为一疗程,等于要观察一周。
这一周里黎秋紧张到坐立难安。
明明做实验的不是傅云熙,可她始终都揪着心,因为有期望才会有担忧。先不说这些自愿来做试验的病患,本身也深受这种病的折磨,绝不期望他们因为试验新药而有事;其次只有临床试验成功了,才敢把药真正用在傅云熙身上,否则这段时间的研制与等待都将是一场空。
黎秋几乎每天都要跑研究所那边察看病患的情况,连续四天过去发现他们都没有异状,稍稍安了些心。如今已经两个疗程过去了,他们的身体肌肉有明显的软化,患者们也都十分欣喜,觉得这趟来对了,而且还是免费治病。
只要最后一个疗程能顺利,基本上就可以真正推入临床用药了。
然而当试药的第五天,第一位试验者在刚打入试剂后就开始整个人抽搐,宛如羊癫疯症发作了般。当时黎秋就在门外的玻璃窗后看着,直接惊呆了。
眼睁睁看着那位患者倒地,表情痛苦,心也沉到了谷底。
是柴晋当机立断对病患注入镇定剂使其昏迷,然后迅速送进急诊室急救。木小花煞白了脸追出来,被黎秋拽住胳膊,“怎么会这样?”
木小花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是这药的研制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不是你给的剂量多了?”
木小花颤声答:“我都是按照标准比例配制的,前两个疗程都没事,第三疗程我觉得应该也没事了,按比例计算是多了一点点剂量。”
“你这样会害死人的。”黎秋气极,“那不是小动物,那是一条人命!”
木小花惊惧地退了半步,连连摇头:“不会的,那剂量不至于致命。而且他们是自愿当试验者的,与我没有关系。”
早知木小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却也没想到她自私到这种地步。
黎秋加重手上的力道,指甲几乎抠进木小花皮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有句话叫作欲速则不达你没听过吗?你以为加重药剂就能加快治疗?好,那请用你的儿子来试药。”
“不行,笑笑不能试验。”
听见木小花断然否决,黎秋一下就火了:“为什么不能?怕他没命?凭什么你儿子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
木小花被堵得哑口无言。
忽然感觉肩膀上一紧,身后被暖融相贴,黎秋下意识回转头对上清明幽深的视线,讷讷而问:“你怎么也来了?”
傅云熙拉回她拽木小花的手,紧紧握住后才道:“这边出了事怎可能不通知我?秋,你别激动,等急诊室里结果出来了再看。”
目光定定地望着他,激越的心绪莫名就平静了下来。他总有那股力量能够使她迅速安心,感觉仿佛天塌下来了也有他在顶着。
急诊室始终亮着红灯,意味着危险没有解除。
终于熄灭时,心口像是被人重锤了一拳整个人都麻痹了。目光紧紧锁视着那扇门,连眨一下眼睛都不曾。
傅云熙在旁叹气:“秋,不要这般紧张,那人不会有事的。”
这时门从里面被拉开了,柴晋一脸严峻地走出来左右环找。傅云熙以为他找自己,便扬声招呼:“在这。”
哪料柴晋只扫了他一眼,继续寻找,在墙角边发现木小花后大步走过去。
“你对他多注射了什么药?”